那人也察觉到卿卿身上毫不遮掩的杀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洛、洛姑娘,手下留情。”
他一张嘴,卿卿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不就是白天那个吹箫的登徒子吗。
私自跑到女宴这边,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你为什么给我屋里吹迷香?”卿卿也不和他废话。
“我……”陈鹤鸣感受到剑身的冰冷和锋利,实话说不出口,但现编理由又想不出来。
“说!”卿卿已经感受到了身上的不对,明明是冬夜,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燥热。
“我就是白日见到你的舞剑,倾慕于你,想来和你亲近亲近,你放心,我会娶你为……”
那个‘妻’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卿卿已经送他去见阎王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吸入的不是迷药,而是春药。
所以她刚吃下的药丸,根本起不了作用。
而春药她也只是在庄子后院的姑娘们口中,听她们闲聊时提到过一次。
卿卿也听她们说过,若是中了春药,可以在冰水中疏解,等药效过去就好了。
也幸好她吸入的并不算太多,所以只是感到了燥热,并没有失去理智。
她立即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将那人进过她院子的痕迹都抹去。
但她体内的燥意让她越来越热,她先是将桌上水壶中,已经冷透了的水一饮而尽。
当冷水下肚后,果然舒服了些,但冷水就这么多,喝完就没有了。
她腹痛又浑身发热,难受的脱掉了身上的外氅,但也只是缓解了一会儿。
很快,那燥意又卷土重来,甚至越烧越旺。
卿卿只能从屋里出来,走到院中角落的水缸旁,伸手攀上水缸边沿,一个翻身便跃进了水缸中,溅起水花声哗啦啦作响。
终于将住在耳房中的谷雨吵醒,她披上外氅出来,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出于谨慎,她裹好衣服出来,才发现卿卿的屋门是开着的,但人却不见了。
想到刚刚听到的水声,她忙提着灯笼去检查水缸。
谁知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水缸四周都是水,边沿上还挂着一片熟悉的衣角。
她忙走近去看,就看到卿卿正泡在水缸之中,她并看不见卿卿的脸,因为水面上全是浮起的发丝。
谷雨不禁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正要伸手去确认时。
卿卿忽地从水缸中破水而出,她脸色苍白如水鬼。
吓得谷雨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
说话都变得哆嗦了起来。
卿卿睁开眼,见到地上差点被吓死的谷雨道:“我被下药了,你别出声。”
谷雨再也顾不上卿卿是人是鬼了,连滚带爬的冲出院子,直奔二房的博悦院。
混沌的大脑,被夜风一吹,总算是在博悦院外清醒了。
于是她又往回走,在经过花园时,终于看到了那具尸体。
一想到卿卿说的话,就明白这人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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