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并没有如海兰所想的那样,自从冷宫外找出烧了一半的纸钱,弘历与琅嬅便信了是永琏托梦的事实,
永琏是被人害死的。
待一切物件被追回来以后,素练与毓瑚二人连忙上前检查,最终发现永琏盖的被子里全是芦花,而那个玩得脱线的玩具里,同样被塞满了芦花!
本就为了轻薄透气,选择了缝隙较大的绸缎制作被子,棉花是刚刚好,不会跑棉,可芦花则不同,比之棉花更轻薄,
难怪永琏会窒息而死。
弘历震怒,立刻命人彻查到底,一国继承人就这么折在了后宫的斗争之中,这是何等惨痛的事情!
查着查着,便查到纯嫔头上。
琅嬅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质问跪在地上的苏绿筠:“纯嫔,本宫自问对你不薄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苏绿筠连忙喊冤枉:“臣妾没有啊!不是臣妾做的!”
弘历指着被放在帝后面前的塞有芦花的被子、玩具,暴怒得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绿筠:“这被子、这玩具,你怎么说!”
“这…”
“玩具是你送的,出了事,不是你还能是谁?!”曦月厉声说,她没想到永琏的死亡还有纯嫔一份,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人,当真厉害得不声不响!
苏绿筠犹豫道:“这玩具是……”
弘历呵道:“是什么?!”
“是臣妾拜托海常在做的,臣妾当时跟皇后娘娘表忠心,说亲自为阿哥做玩具,可臣妾的手艺着实不及海常在,这才……是臣妾的错!”
说着,苏绿筠连忙跪下来咣咣咣磕头,看着老老实实的苏绿筠,又听到老老实实的海常在竟然这般大胆,帝后二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曦月也不敢信,她诧异道:“海兰?!”
苏绿筠只字不提她想要永璋为父分忧,只哭天抢地诉说委屈:“就是她,臣妾是拜托她做的被子以及玩具,
臣妾臣妾是听了海常在说,要多送些东西给阿哥,拉进永琏阿哥与永璋的关系,等永璋长大了,也好多个兄长照拂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弘历眼眸中的狠戾一闪而过,若真是海兰所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曦月听到苏绿筠的话,若有所思,海兰位分低又是蒙军旗,这么做图什么呢?
“皇上,海常在这么做,图什么呢?”
帝后二人听此,同样一脸懵圈,是呀,海兰图什么呢?
苏绿筠听此,她连忙说:“海常在与进了冷宫的乌拉那拉氏亲近,许是,许是觉得乌拉那拉氏冤屈,以为是皇后娘娘陷害,吵蓄意报复!”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以往与海兰交好的一桩桩一件件,在生死关头,激发出她的无穷潜力,她的记忆力从没有如今这般清晰。
“皇上,皇后,自从乌拉那拉氏进了冷宫以后,海常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灰头土脸不肯打扮,
如今就像一颗闪亮的珍珠,若这其中没点猫腻,臣妾是不信的,没准,她想找机会杀了皇上,为乌拉那拉氏报仇雪恨呢!”
苏绿筠絮絮叨叨地说着,说海兰想要弑君,又说海兰想要谋害嫡子,还说什么东西六宫的女人都被海兰当做是拦路石,迟早要死,见苏绿筠说得越发离谱,
弘历喝止道:“越说越离谱!你闭嘴!”
苏绿筠讪讪一笑,连忙道:“是,臣妾不说了。”
“皇上……”琅嬅垂眸沉思,良久,她看向弘历,踌躇道:“纯嫔说得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