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一把将她捞了起来,抱进了自己的营帐。
他没将她放下,而是将她圈在怀里靠在床头坐了下来,搂得紧紧的。
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下巴轻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
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别怕……”
皇帝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穿了一身很显年轻的浅紫色锦袍。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玉冠玉簪衬得人精神抖擞,头顶那几根他以前毫不在意的白发被他咬着牙一口气全拔了。
最令人费解的是,他把这么多年一直蓄留的胡须全给刮了个干净,穆康都惊得目瞪口呆。
但确实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即便如此,他依然站在营帐外不停的自我检查,躬身看了看锦袍下摆,暗自庆幸刚刚杀那几个残兵的时候没沾上血。
毕竟来得匆忙没随身携带替换的衣裳。
“谁在外面?”
这声音使他喉头一紧,总觉得刚刚没检查仔细,于是又拂了拂衣袖,低头看了看。
确认自己外表上没什么瑕疵了以后,他缓缓抬起手打算掀开门进去。
呼啦一声,门帘被拉开了。
他惊得一个趔趄,后退了三步,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堂堂一国之君竟差点紧张到平地摔倒。
站定之后,他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发丝如墨。
对方煽动着长长的眼睫上下睨视了他一眼,嘴唇微微抽动,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萧烈?是你。”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二十年的人,他很是紧张,被女王这样一打量,他又有些窘迫。
“妲瓦娜……是我,我是萧烈。”
女王冷若冰霜的脸几不可查的浮上了一丝浅笑:“进来吧!”
女王退身进帐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热茶,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请坐,喝茶。”
萧烈有些局促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营帐内好香,花香混合着茶香,清新淡雅。
片刻后,反是女王先开口了:“孩子长大了,主意多了,我竟想不到他真敢自作主张将你引了过来。”
萧烈喝完了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缓解自己的紧张:“妲瓦娜,花溪,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竟有一个孩子,他这样好,处处都像你。”
女王漆黑的眼眸停留在他那紧张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双手。
淡笑道:“他只是长得像我,性情和你一样,倔强,好胜,不服输。”
见她笑了,他紧绷的身体方才觉得放松了些。
“花溪,你当年不辞而别,我找了你很久,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是北原王的女儿。”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我有我的使命,你也不可能放弃你的身份,所以我们注定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萧烈放下茶杯,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喉头哽咽:“我欠你们母子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