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也不在意,倒是困意袭来,逼得他捂嘴打了个哈欠。
打完哈欠扶光倒是一怔,他手上尽是黑灰,想来是方才拍灰造成的。
于是扶光左右看了看,瞧见一个水井,便乖觉的走过去打水洗手。
水刚打好,扶光正准备将手洗净,却眼角一瞥,发现水井不远处的干草堆燃着点点火星子。
几阵夜风不合时宜的吹来,上头的火光竟然越缠越大。
扶光陡然一惊,提起水桶就往干草堆泼去。
“哗啦”的一声,凉水引起呛人的草烟,火星子埋没在黑夜里。
扶光这才心有余悸的放下木桶,要真是没瞧见,西巷便要交代在今夜了。
细细看了眼没问题,扶光转身准备重新打水。
却又忽地想起了什么,他将桶一扔,直接跑到陈三愿身边问:“阿兄,有一处无人烧冥纸,瓦盆里却一直有微弱的火星子燃着,算不算?”
听着扶光的话,陈三愿和满满对视一眼,难得的有些转不过弯来,沉默着在想其中的关窍。
扶光焦急的看着两人,想想又忽地补充道:“若按照阵法人眼中的日月来算,那瓦盆已燃了半月多了!”
“算!”扶光这话一出,陈三愿和满满异口同声道。
听他们说算,扶光眉眼灿烂起来,直接冲他们一挥手,大声道:“那便是了!跟我来。”
于是三人在西巷中左拐右拐一圈,方才在一间小屋的木门前停下。
木门很旧,是极普通的木头制成,门上有些崎岖不平的小洞,像是日积月累之中时被虫子啃了许多口。
扶光和满满正准备进去,却被陈三愿拦住了脚步道:“走我后头。”
见陈三愿神色肃穆,扶光和满满也正色起来,各自捏住手中的弹珠与腰间的弯刀。
陈三愿往前走了两步,手也轻轻放到门上,只待推开。
却不想还未来得及用力推门,一根拇指粗的铁针便反客为主的从门内刺了出来!
若不是陈三愿手掌猛地一翻,险险避开,恐怕便直接被那铁针戳穿了掌心!
陈三愿见此,眉目间瞬间冒起寒意。
索性已经确定地方,他不再地装模作样的试探。
人直接后退两步挪出地方,陈三愿的右手便往左手腕骨处一拉。
“咔、咔、”
两声骨骼错位的轻响在黑夜里炸起,他像是往小臂里头扯了截手骨一般,一柄素白的长枪横空出世!
长枪拿在手里,陈三愿眉目一凛,冲着木门发狠喝道:“去!”
于是素白的长枪飞出,在夜里传来破风的呼响,直挺挺的杀入屋内,杀出一场闷哼低低响起。
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陈三愿才往前推开那扇破了个大洞的木门。
木门被陈三愿的手向内推动,颇有些年头的榫卯结构发出长长的吱嘎声。
陈三愿还没来得及跨进去,月光便先得寸进尺的进屋窥探。
窥探到一个破旧瓦盆中未熄灭的火星子后还不满,又往里瞧瞧,瞧到了火盆边缘处溅起的金色血花。
于是月色沿着血花往上,是一只布满纹路与斑点的手。
手里染着血,血又渗到指缝和一把黑色铁剑的纹路里,两相叠加,蜿蜒得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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