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她多年恩宠的背后,竟藏着如此残酷的真相,华妃心如死灰。她曾经深爱着胤禛,为他付出一切,如今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多年来积攒的爱意,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颂芝不敢抬头,只听见华妃颤抖的呼吸声在殿内回荡,像是困兽的低吼。许久,华妃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颂芝,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傻?”
颂芝强忍着泪水,跪倒在地:“娘娘,您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尊贵?”华妃凄凉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绝望。
“这所谓的尊贵,不过是皇上施舍的,一旦他厌倦了,便可随时收回。本宫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她猛地坐起身,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青涩的自己,满怀憧憬地嫁给心爱的男人,以为从此便能与他白头偕老。可如今,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娘娘,您还有您的哥哥……”颂芝哽咽着说道,想要安慰华妃,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华妃惨然一笑:“哥哥?皇上利用本宫,不就是因为哥哥的兵权吗?如今西北战事吃紧,皇上对哥哥也越发忌惮,本宫这颗棋子,怕是也快没用了……”
她无力地瘫倒在软榻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边的发丝。曾经的骄傲和跋扈,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颂芝看着华妃心如死灰的模样,心疼不已,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跪在一旁,陪着华妃一起承受这锥心之痛。
夜幕降临,翊坤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华妃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注其中。
……
胤禛猛地从龙床上坐起,捂着嘴一阵干呕。胃里翻江倒海,酸水直冲喉咙,让他忍不住趴在床边,吐了个昏天黑地。龙床上的明黄色锦被被他抓得皱巴巴的,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混乱不堪。
“皇上!您怎么了?”值夜的苏培盛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来,看到胤禛这副狼狈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胤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只是这孕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让他这个九五之尊也失了平日的威严。他缓了缓,接过苏培盛递来的茶水漱了口,脸色依旧苍白。
“皇上,要不要传太医?”苏培盛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妨,只是……晨起有些不适罢了。”胤禛强忍着不适,坐回龙床上。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笑掉旁人的大牙?堂堂皇帝,竟然也会孕吐?
想起容儿,胤禛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这小女人,怀孕后胃口越发刁钻,昨夜非要吃城南李记的桂花糕,害得他半夜派人去买。如今自己受这孕吐的罪,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安陵容是被一阵低沉的干呕声惊醒的。她睡得浅,胤禛一点动静便让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烛光,她看到胤禛正趴在床边,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皇上?”安陵容连忙起身,扶住胤禛的背,轻柔地为他顺着气。
“可是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