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受够你们了,表哥。”
不准对我撒谎
陆时川不笑的样子,陈亚煜见得多了,陆时川真心笑的时候,他也见过几次,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生意场上也见过很多次。陈亚煜自认在陆时川身边待了那么久,再加上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情分,多少算是知根知底,可在看见陆时川现在的表情时,陈亚煜却觉得很陌生。
他明明在笑,甚至可以说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可陈亚煜却莫名觉得身体发寒。尤其是那句“我早就受够你们了”和“表哥”这个称谓。陆时川从来没有叫过他表哥,一次都没有,这是第一次,也是因为这种特殊性,陈亚煜才觉得不寒而栗。
陆时川坦然地盯着他:“照片给谁了。”
陈亚煜吞吞口水,报了个名字出来。
随即,陆时川眼睛垂下看着陈亚煜的表情,收了脸上的情绪,起身前抬手狠狠再甩了陈亚煜一个巴掌。只见有鲜血从他唇角往外溢,红肿的掌印下,内里的口腔皮肉已经出血,打在牙齿上,痛得陈亚煜龇牙咧嘴。
“我当然可以给你五个亿,也当然不会让你花得那么顺利。”
陈亚煜看着陆时川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瘦削的背影渐渐从自己眼前消失。
“砰——”重重的一声,门狠狠砸了回来,天花板上被震得落下点细密的灰尘。
陈亚煜艰难地翻了个面,忽然觉得嘴里有什么东西,猛地吐出来,混着血水,里面赫然是一颗掉落的牙齿。
陆时川坐在车上,他直视着前方,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夹着递到唇边,降下几分车窗,在烟雾缭绕的车内,安静地等待着信息。陆时川低眉,将空空的烟盒放在手边,闷声咳了下。
屏幕持续亮着,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突然间,对面回复过来一条信息。
“陆总,蔡总说他现在正在美国,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和他谈。”
陆时川抬手,狠狠砸了下方向盘,蹙眉臭骂了一句:“死人。”
有时候陆时川觉得陈亚煜蠢到极点,净是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既没有魄力正面和陆时川起冲突,又贪心想要从陆时川这里讨到好处,不甘心又懦弱。这样的结果就是,陈亚煜不可能在蔡邦平那里讨到好处,蔡邦平用完他只会把他当做一枚弃子甩在身后,钱给了,有没有命去花就不一定了,陈亚煜会不会被陆时川报复,他蔡邦平不会管。
陆时川烦得想把这辆车的车胎直接打爆,他现在想要一个发泄的出口。陆时川想要现在立刻解决这件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要保下迟驰的第一部电影,也要让这些东西被永永远远的压下来。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而蔡邦平摆明了想看看他的诚意,要让陆时川先砍掉迟驰主演的位置,再谈接下来的事。但陆时川不会退一步的。
陆时川驱散空气中的烟味,从车里再抽出新的一盒,他把里面的烟都倒出来,扔掉了三根,将剩下的统统塞回原来那个烟盒,烟盒上画着写着一大一小的c。
这是迟驰画的,说是做标记,为了管陆时川每天抽烟的数量,他前段时间都听迟驰的,每天只抽一根。这一盒的标记下,他才抽了三根,可刚刚陆时川把剩下的所有都抽完了。
晚上打电话不好交差……
陆时川将伪装完毕的烟盒塞进口袋里,开着车远去,他开到裴昼家。裴昼家奢华到极点,不知道什么样的神经病才会在江市这种地方建一所庞大的庄园,也就裴昼这样的神经病会把这座庞大的庄园买下来自己一个人住。
陆时川的车牌早就已经录入过,他一句畅通无阻地开到庄园门口,熟稔地摁开大门密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对陆时川的闯入视若无睹,这是一种默许。陆时川用手臂推开门,一入大门看见裴昼高高在上地站在三楼,手臂搭在金碧辉煌的围栏上。
旁边传来两道嘶吼,陆时川偏头和那只被拴着,在自己的领地里打转的巨型犬对视上,他平静地对上那双獠牙,淡道:“怎么好像又大了。”
“我最近还养了一只尼罗鳄,在楼上的水族馆,你要看吗?”裴昼懒洋洋说道。
陆时川走上前,靠近那只巨型犬,手掌随意在它的背上抚摸了一下:“你这狗能咬死人吗?”
“我觉得它应该不是狗。”裴昼扫了他一眼,“你想让它咬死谁?”
“蔡邦平吧,把他杀了。”陆时川手上一紧,从那只大型犬身上油光水滑的皮毛上狠狠一抹。随即,裴昼爽朗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他笑得发颤,然后爽快地答应下来。
“行啊。”
陆时川不想和他调笑,淡淡垂着眼,冲着裴昼喊:“下来,有事找你。”
“你上来吧。”裴昼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红酒杯,冲着他遥遥碰杯。陆时川转向电梯,摁了楼层后很快出现在裴昼面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而裴昼看起来心情却很好,连带着穿搭都风骚很多。
陆时川道:“蔡邦平,怎么解决,我要
最快的方法。”
裴昼倒还真思索了片刻,他笑道:“有啊,不难。”
“那就解决。”
“我的报酬呢?”
“任何代价。”陆时川抬眼。
裴昼这次确实很好奇了:“这么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