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可怜的云英都已经没有力气喊累。
王陈没有高高在上的习惯,见到小侍女的可怜样,就不由分说的过去背着她走。
这种“冒失”的行为,让云英陷入懵逼之中。
她一点都没有感动,只有惴惴不安。
这般“以奴压主”的行为,思想开明的人知道了,只会一笑了之,但在因循守旧的顽固派眼中,就是坏了体统的大事。
贵贱有别,人分高下。在任何时代,贵族论、血统论都很有市场。
谁不想自己高人一等?
谁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生来就高人一等?
要是能克服这种自私的本性,都可以称为圣人。
“公子,快放我下来,别人看见不好。”
声音都带着点哭腔。
“没什么不好,我乐意。”
王陈轻声呵斥。
云英拗不过王陈,只得由着他来。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不断告诫自己:公子就是公子,做错了也还是公子,自己作为侍女却不能有僭越的心思,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时街道,人影戳戳,摊贩也都准备收拾摊子回家。
却突然有一道突兀的声音传到王陈耳边。
“此言大谬。公子今日尚振振有词的说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怎么现在又不遵守礼制?表里不一,人之大过矣。”
王陈循声望去,两个坐的格外板正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两人占了一张桌子,桌上只有一些简单的茶食,旁边是一脸不耐的老板。
王陈看得想笑。
这是在演一出姜太公钓鱼吗?
“哦?两位先生,觉得我此举失礼?”
“当然失礼。”
“敢问两位先生,何为礼?”
“礼,以在下所见,礼是基于人分等级后的具有等级特征的人与人相处的方式。”
“等级?相处方式?先生的意思是,我背着我的侍女,是违背了我和她的等级之间的相处模式?”
“是的。人有天赋等级,每个人都要按等级与人相处,对待别人。从君王、诸侯、士农工商,每一级的政治地位,政治权利,包括人格都是不同的。”
“按照先生的意思,每个人的权利和义务都是不对等的,人格也是不平等的,是吗?”
“是的,这是由天注定的。”
“敢问先生,礼从何来?”
“四书五经,随处可见。”
“原来是儒家高人,敢问两位先生是儒家八脉哪一脉之儒?”
“乐正氏之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