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燕的情绪很复杂。
一来他对凌菲的印象因为凌锐的话而变得很差,在凌锐嘴里自己姐姐是个借身体上位不知廉耻的女人,甚至与人在酒馆偷情。
但是白晴素的话显然更中肯。
“我只知道菲儿她肯定受了不少委屈。”说这话时还轻蔑地瞥着醉倒的凌锐。
白晴素把自己收集到的凌菲的所有传言都说了一遍,还特意点明了某某时间段发生的事,然后她稍显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心疼。
“我听说家里养的信使不给菲儿送信,后来我一路查下来,竟是白家嫌弃她名声不好,明令禁止了她给我写信,当时我只以为她要和颜迁成亲没有时间,却没想到暑假刚过去,我一回书院便出了那么多事。”
“时公子,恕我直言,我对凌锐从来不抱任何好感,尽管他对我的心思藏得很好,但是我还是看在菲儿的面子上才和他说话。您也听到了,他对菲儿有颇多不满,但是结合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凌锐显然只是相信了自己所相信的。”
时逢燕思绪回笼,看到凌锐与凌菲如同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也知道了这两姐弟的实际关系绝没有一开始看上去那么和睦。
“段姑娘,我想借您丈夫一用,去门外说点话,好吗?”白晴素换了女装出来,朝段星芽问。
“哟,时逢燕,桃花不浅啊!”段星芽一脸醋意,她显然是早就看出白晴素化妆的拙劣,说话也夹枪带棒起来。
“一定早回。”时逢燕摸摸段星芽的脖颈,然后轻轻撩撩痒。
段星芽缩缩脖子,啧了一声。“快去快回,听见没有。”
二人走出院子,白晴素拿出一块腰牌,递给时逢燕。
“时公子,若是您有朝一日在出云书院有事相求,便拿这腰牌行走,见腰牌如见我白晴素。此物虽珍贵,但是与英雄相配,算是抬举了我。”
时逢燕自然不推脱,收下腰牌细细观看,上面赫然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白”。
时逢燕知道白家是极为高贵的门阀,这腰牌大概就是入场券之类的东西,算是代表白家与自己结交了。
时逢燕道谢后,白晴素开口说道:“时公子,凌家姐弟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进来为好。”
“我懂,毕竟我只是局外人。”
夜里,段星芽贴在时逢燕身边,捏着时逢燕的脸。
“喂,时逢燕,你这家伙要不要这么和尚啊,忍得难受就直说。”
“别闹,要是你真有精神就修炼咯。”
“我看啊,你这人就是不行,怎么锻体的,不怕耽误我一生的幸福吗!”
“我锻体基础很好的。”时逢燕从床上翻身下来,拉起段星芽的手。
“怎么了?哎呀你……”段星芽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裹在身上,被时逢燕拉到窗边,听着外面的声音。
“虽然听墙根不是君子所为,但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外面地两人显然是克制的,时逢燕这种打开了神识的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段星芽就只能断断续续地听着了。
“你不觉得你该为颜迁大哥守孝吗?”
“凌锐,你一口一个颜迁大哥,怎么不见你去守孝?”
“颜迁大哥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你在逃避什么?要不是你鲁莽,我们怎么会被抓住?还是说颜迁没有救你出来,真实的你其实死在那大阵里了?”
“凌菲,你别太过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贱人的底细。”
“你来说说我如何成了贱人。”
“你勾引八皇子,为了那个皇妃的位置主动献媚,日日笙歌。”
凌菲沉默了,很快又啧了一声,不屑地嗤笑道:“呵,凌锐,你说得对,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告诉你凌菲,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不配当我们凌家人,也不配当我们修行一道的道友,更不配当颜迁大哥的爱人和我姐姐!”
“颜迁颜迁颜迁!你需要我提醒你吗,是谁带你去的青楼,让你染了花柳病,家里偷偷摸摸给你请医师疗养了一年多,花了多少银子!我早就要与他划清界限的,你却几次三番听了他的鬼话,带你出去一喝酒一玩女人,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