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说,好马配好鞍,英雄自当饮烈酒。不管往事如何,来这江湖酒馆大醉一场,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等来日,依旧是一条好汉!”
“哈哈哈~,说的好,我看三娘说起你家公子眼睛里全是光,莫非三娘是你家公子的人?”
“贵客说笑了,三娘福薄,哪里敢玷污公子。是我家公子不嫌三娘卑贱,让三娘重活了一场~”
“三娘,你也莫要这么说,你苏三娘如今在江湖谁不说一声有情有义奇女子?我等固然仰慕沈公子,但也一样敬佩你苏三娘……”廖四搭话道。
“莫非这里有什么故事不成?”梅庭桉疑惑道。
其实说到这里,叶惠中已经知道咋回事了。但事关人家前事,倒也没有开口。
“你这位贵客倒是啥都好奇,莫瞎打听。反正不能招惹三娘就是了,否则不说沈公子如何,我等就不能饶了你!”廖四笑道。
“廖四哥,三娘谢过了。无非是一段前程往事罢了,我家公子说,说也由我,不说也由我。可我家公子还说不畏过往,才能不惧将来……”
在苏三娘徐徐的讲述中,几人这才了解了苏三娘的过往,一时都有些唏嘘。
“难怪这位好汉说他们敬佩三娘,三娘虽是女子,却是有情有义,不知羞煞多少世间男儿~”梅庭桉叹道。
“哎,一样米养百样人,就这小小的清溪,既有三娘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也有王二郎那样的好汉,可也有十里坡那样的泼才~”廖四嗟叹道。
几人虽是官员,也听到了廖四的话,却谁也没有接话。这种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也不是几句抱怨就可以解决。
“是我等冒昧,让三娘难堪了~“梅庭桉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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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倒也无需介怀,三娘生来命苦,却有幸遇见了我家公子。三娘也曾自怨自艾,甚至受了他人欺辱也不敢回嘴。就怕别人提这些过往……”
“可我家公子问我,是你苏三娘自甘沉沦风尘之地的么?你苏三娘俯仰无愧,真正该愧疚的是那些将你逼入绝路的人……”
“我家公子还说这世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凡光明所照,暗黑皆要退散。我以他人之罪而罪自己,非但无益,反而助长了恶人的气焰。”
“我心光明,自然无惧与人言,也无惧于恶来,所以三娘现在也不是好惹的。说与几位贵客,也无非是聊到这里罢了!”苏三娘轻笑道。
“好好好!三娘之言真正是振聋发聩,你家公子能有此见地,也必定不凡!”梅庭桉抚掌叹道。
“贵人这话说的对,就这短短一两个月,在这大江两岸,全都是这位沈公子沈念安的奇人奇事。可惜我等无缘得见~”廖四叹道。
“你不是江湖人么,看似人家沈公子也是个读书人,你见人家干嘛?”上官云峥奇怪道。
“贵人这话说,我等江湖人怎么就不能见沈公子?你没看沈公子还专门开一家酒馆招待我们江湖人?沈公子虽是书生,但合我江湖人胃口……”
“那应该就在清溪县城,好汉怎么没找过去?这里得等到什么时候?”
“贵人这就不知道了,我等飘零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萍水相逢才是常态。又没什么正事,怎好上门打扰!”
叶惠中撇了撇嘴,这些江湖莽汉事儿还真多,也不知道沈念安怎么聊的来的。
说话间,几艘大船从东边而来,逐渐向岸边靠了过来。高大的楼船灯火通明,在夜色里尤为显眼。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这清溪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上午听说连总督府和南州府的船都来了,不知道这又是谁家的?”廖四疑惑道。
“清溪还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岸边大船小船的都快停不下了!”苏三娘说着就站了起来,每当有船只过来,也意味着有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