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转身从案上将自己的陇侯大印拿起,不舍的摩挲了一阵,随之转头将大印小心的交到了俄何之手:“此印在手,你羌氐便有了立国之姿,徐泽小儿,老夫看你如何应对这杀之不绝的羌氐之众,嗬嗬嗬……”
这笑声尖锐刻薄,让本就因激动而颤抖着的俄何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三月初九,梁侯徐泽率军兵临榆中城下。
三月初十,平南将军黄盖率部抵达榆中,与梁侯会师。
三月十三,韩遂于允吾举行禅让仪式,将陇国国主禅让与先零羌豪帅烧戈,金城郡一片哗然。
韩遂退位之后,带着心腹三千悄然离开金城,不知所踪。有人言其走武威,出玉门,去了西域;也有人说其进了茫茫高原,死在了千山之中;更有人传其隐姓埋名,实则仍在金城。种种传言,难辨真假。
韩遂本人是再也没有现于世间,其故意留下的祸患,却如决堤之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先零羌烧戈担任陇国国主之后,境内的汉人自然不服,世家豪强据坞堡抵抗,甚至直接联络梁侯。而同为羌氐的白马氐、封养羌、牢姐羌诸部见梁侯攻入梁国境内,竟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源源不断的羌氐牧民从高原下来,誓死守卫这羌氐历史上第一个国家。
“韩遂贼子就该碎尸万段!”徐泽将手中的酒爵狠狠掷在地上,“德容,你继续。”
张既小心翼翼的继续报道:“如今不止金城羌氐,陇西羌氐也蠢蠢欲动,不少部落暗自从河关进入金城。羌氐数千年来无君无父,形同散沙,故而易于控制。然此番韩遂却将先零羌头人扶上陇国国主之位,韩遂倒是不知躲到何处去也,其故意制造的祸患却遗患深远啊。”
“事情没那么简单,对于羌氐而言,一旦陇国成了其精神的寄托,则将形同野草那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之便再生。传我军令,让贾文和从长安来一趟榆中,再调平北将军、辅军将军、积射将军、陷阵将军等各部前来。我等若不在羌陇初期将其扼杀,则凉州再无安宁之日!”
“此外,将军中羌氐之众可靠者授予梁人身份,赐爵第二级公士,以作安抚!”
“传讯代国相刘公乾,遣使武威,提醒荀公达留意境内羌氐移动,万万不能令烧戈聚拢其整个羌氐之力!”
徐泽的命令一道接一道发出,然而徐泽并不知道这些举动能不能赶在羌陇成气候前将其扼杀。
三月十九,陇国国主烧戈于允吾聚众祭祀羌人先祖无弋爰剑,自命无弋爰剑后人,当承无弋爰剑之志,带领羌氐强盛起来,如旧日汉羌那般,成为西方大国。
“我烧戈,本为先零羌头人,今既已成陇国国主,这陇国自然便是羌氐之国。羌氐为何数千年来屡受欺压,只能退居高原苦寒之地,这皆是因为我羌氐无君无父、一盘散沙。今日借着这祭祀无弋爰剑先祖的机会,我便问问各位,可愿让我烧戈做羌氐之主,带领各部,铸就羌氐荣光!”
“愿意!”
“愿意!”
“愿意!”
烧戈满意的看着高台下的各部:“既然各位认可我为羌氐之主,那么从今日起,世间再无先零羌,只有陇国!我烧戈也从今日起改名陇戈!”
俄何原本对于国主之位还有期待,但陇戈的言辞却也深深触动了他。要知道,即便贵为部落头人,在那高原苦寒之地,过得也远远不如汉人一乡之豪。若是羌氐,不对,陇国能强盛起来,让陇戈做国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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