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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十年,颍川郡治阳翟之郊。
徐庶家住阳翟乡野,徐庶虽常年游学在外,却有知交好友代为照顾老母,倒也不需要担忧。
所谓近乡情怯,徐庶踏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归乡之路,竟有些羞怯。
远处一处栽有桑树的屋舍,便是徐家。
“母亲!”徐庶见桑树下有一老妇正在纺纱,心神一动,高呼起来。
老妇人虽年事已高,却仍旧耳聪目明,听得熟悉的呼喊,往徐庶方向望了过来。
“儿啊!”
徐庶轻轻抽了驮马一鞭子,迅速来到庭院之中,翻身下马便向老妇拜道:“不孝子徐庶,拜见母亲!”
“还是那般莽撞,呵呵呵……”老夫虽然嘴上责怪,却已然笑开了花。
张飞见母子团聚,远远的看着,也跟着傻乐。
徐庶离家十载,与母亲自是有说不完的话,母子二人坐在桑树之下,竟已然忘却了时间。
直到讲到轘辕关遇张飞,徐庶才猛然醒觉外头还有个张飞在候着。
“嗨呀,我怎么把益德望在了外头!”徐庶赶忙往外走去。
张飞见徐庶终于与母亲交谈完毕,便慢悠悠的策马迎了过去。
“益德初次登门,却受如此冷遇,徐庶之过也!”徐庶羞愧的拜道。
“哈哈哈,元直何须如此,你我情同手足,何必多礼。还不速速带我拜见令堂,以全兄弟之义!”
“理当如此!”徐庶拉着张飞的袖子进了院落,“母亲,这位便是虎牢关前显虎威的张益德!”
徐母上下打量着张飞,颔首道:“不愧是燕赵豪士,果然威猛!”
“哈哈哈,老夫人过奖!”张飞伸手从马背上解下一只雉鸡,奉给徐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老妇人笑纳。”
徐庶困惑的看着张飞,这厮何时竟准备了这么一手?
“呵呵呵,益德客气了。”
二人客套之后,这才入座。
“母亲,此番孩儿将与益德兄北上并州投刘玄德刘使君,待安顿下来后再来接母亲过去。”
“我儿且去便是,老身身子骨还健朗,我儿毋须担忧。老身这一身别无所求,惟愿我儿能得偿所愿,功成名就,如此而已。”
“母亲!”徐庶哽咽,竟已无语凝噎。
“老夫人放心,有我张益德照护元直,定然不会让他受了委屈!”
“呵呵呵,有益德此言,我就更是放心了。”
……
天明之后,二人拜别徐母,踏上了北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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