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的声音轻轻的,在云依斐的耳边回荡,“有些事情,我想亲手去做,有些人,我想亲手处置,方能解心头之恨。
依斐哥哥,你知道那种眼看着国破家亡,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和痛苦么?
血海深仇啊,我还是想要自己亲手去报,否则心头始终压着一块石头,堵得我喘不过气来。
昨晚,是我重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梦里没有血,也没有死人,不是被噩梦叫醒的。
依斐哥哥,你就是我的依靠,即便有些事情是我孤身去做,也并非将你置身事外。
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肯定会跟你开口的,你就做我的后援好了。”
云依斐将她越发紧地搂在怀中,眸色深沉却很温柔,“我知道了,婉婉,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不管你要做什么事,只要义无反顾地往前就好了,不过你要记住,你的身后永远有一个人,只要回头,就能看到。”
上官燕婉紧紧地回抱着他,耳边是坚实有力的心跳,自觉心中安稳,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正在床上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喊话声,“国师大人,您不是说今日要早起去面圣吗?”
竹安站在门外踌躇良久,眼看着门前的石头都快被他鞋底磨平了,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哎,难得国师大人开了窍,把虢平公主留了下来,却偏偏要在这时候去敲门,真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是怎么办呢?昨天国师大人特意交代了,虽说是虢平公主来之前交代的,但也不能假装忘记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都日上三竿了,也差不多该完事了吧?
没想到国师大人看着一脸冷冰冰的,无欲无求的仙人模样,在床上还挺龙精虎猛的!
竹安站在门外想了许多,有一搭没一搭的,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里面才传出声音来。
“知道了,你退下吧。”
唉?这就退下了?不用把水端进去吗?
虽说平日里国师大人很爱洁,一般人不能靠近两步之内,但晨起的洗脸水还是可以送进去的啊。
竹安轻轻地“哦”了一声,端着铜盆走开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寻思着,果然,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
国师大人,真是千年老铁树开了花,看来可以去跟老夫人汇报一下了。
上官燕婉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大模大样地看着云依斐穿衣,丝毫没有什么羞赧。
“依斐哥哥,平日里起床,你都不用人伺候的吗?洗漱,更衣,什么的,都是你自己亲自来吗?”
云依斐将腰带束上,转头看她一眼,“嗯,都习惯了,从小就不喜欢被人碰。”
上官燕婉一听这话,当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就踩在了地毯上,好似猴子一般,急速窜了几步,一跳一搂,紧紧地挂在了他身上。
“依斐哥哥,你这话说的不对,你明明很喜欢被我碰的,对不对?
还有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呢,跟个落汤鸡一般,你都把我抱在怀里了,那又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