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是一点成果没有,在局指的帮忙下,刘秀臣终于将征地拆迁问题彻底解决了,工地上可以放开手脚去干,但是这种情况也只有等明年了。不好的消息是,进度没有赶出多少,没有达到罗成的预期,李聪不可避免的被罗成训了一通。
新的问题还在不断涌现。上次局指的拨款,李聪拿大部分去付了劳务款,材料款没有怎么付,累计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了,算起来也是有几个月没付过材料款了,几家大的供应商好像商量好了一样,纷纷表示垫不起了,要停供,这里面就包括了李跃军。
于是,李祥短暂陷入了“失业”的状态。李跃军早早就跟李祥和陈育豪说过这个情况,垫的资金实在太多,他已经承受不住,每次进油要拿现钱,还要还银行贷款,项目部却没有按合同约定付款,他也是不得已为之。
这些事情一下子全部涌现出来,李聪觉得心力交瘁,特别是罗成还在不断施加压力,犹如雪上加霜。
项目上出现什么问题,还可以想办法去协调,去解决,但是钱上面,李聪是实在没办法去补这个窟窿,几重问题夹击之下,李聪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几天下来,他病倒了。
李聪这一生病,来势凶猛,发烧咳嗽,折腾的整夜睡不着觉,但是一堆问题又等着他做决定,无奈之下,他只好将现场的问题交给刘秀臣去主持大局,他专心想办法解决钱的问题。
李聪卧床不起,在床上反复思量,想着各种能弄来钱的途径,然后又在不断否定,好像哪条路现在都走不通。
虽然邻近年底,但是还没到计价的时候,业主那里也不可能给提前计价拨付一部分款项下来。局指也是不太可能了,拨付了1500万的资金,还要在后续的计价款中分批扣回去,这种寅吃卯粮的事情李聪也不想形成习惯,再说及即使他想局指恐怕也是地主家没有余粮了。
这两个是比较正规的途径,行不通。李聪也想到了不正规途径,比如去跟施工队借钱,但是这些方法风险太大,不被发现那万事大吉,可一旦走漏了风声,自己就会麻烦不断,而且很容易被人要挟,这也是李聪不想见到的。这些不正规的途径,保密也不太可能,谁的嘴稍微快一点,就传的人尽皆知了,一旦事发被查,在公司看来就是明知故犯。
可是问题必须要解决,材料停供,工地上也难以干下去,后面的连锁反应会导致损失更多。李聪辗转反侧,唯一的办法,也是李聪最不想用的办法,找公司帮忙。
李聪并不想给李朝源打电话,这个电话一打,就会把自己的无能展现在李朝源面前,但是李聪还是拨通了李朝源的电话。
“李聪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很快接通,李朝源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心情不错的。
“书记,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点情况想向您汇报,现在您方便吗?”李聪小心地赔笑道。
“我现在有空,你有什么事说吧。”李朝源道。
李聪顿了顿,把自己目前遇到的种种困难向李朝源进行了汇报。
李朝源听完,沉默了几秒,说:“其实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这两天也会找你。你现在的情况我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昨天局里孔董事长给我打电话了,还特意说到了你的问题,看来是罗成跟孔董事长汇报了。”
李聪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罗成是没说自己的什么好话了。
果不其然,李朝源继续说到:“孔董事长跟我说,罗成汇报整个项目进度不尽人意,我们公司的分部占很大原因,尽管他已经多方努力帮忙,但是你在管理上还是存在很多欠缺,导致整个项目的推动状况不理想。”
李聪忍不住剧烈咳嗽了几声,连忙出声道:“书记,我……”
李朝源打断了他,说:“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过去后做了哪些工作,刚才我让工程部把你们今年的各种报表拿给我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你去了这个项目马上也一年了,平心而论,我知道你做了不少工作,也在竭尽全力地想干好,这些我都清楚。所以孔董事长在让我考虑要不要把你换掉的时候,我还是尽力在维护你的。”
“孔董事长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具体的项目,这里面少不了罗成的作用,他恐怕也有把责任往下推的嫌疑。我昨天跟孔董事长聊完也在想,罗成这样向局里汇报,恐怕多少也是因为你是我提拔起来的,他因为没竞争过我,到了局指,那你撒气吧。”
李聪闻言,强压住咳嗽的冲动,诧异道:“罗总……不至于吧,都是这么大的领导了,还能玩这一套吗?”
李朝源冷笑道:“哼,你是不了解他,说起来这个罗总可不是什么心胸广大的人,要不怎么他真正支持你是最近的事,而不是他一去就全力支持?”
李聪这才后知后觉,回想罗成之前的做法,诚然如李朝源所说,可这些他是没有跟李朝源说过,但李朝源貌似什么都知道,不由得觉得这些大领导真的是关系深厚,很多事情没有主动去问,但总有人会汇报。
“不是单凭罗成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否定掉你这期间的工作,但是结果也确实不太理想,这对你不太有利,关于这点,你可能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李朝源的话没有彻底说透,但是李聪却是听明白了,自己可能要成为斗争的牺牲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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