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舞思来想去,决定在九月二十一日时向秦明春要人,因为这一天是她的十四岁生日。她既然估摸到这位父亲对她并非没有父女之情,选在诞辰时说出来,必然极大可能获得成功。
贾氏眼见秦玉舞脸上的胎记日日都在变淡,心里欢喜,所以今年秦玉舞的生辰,她决定好好办一办。不过秦玉舞在贾氏面前婉约的拒绝了,只说胎记还没有完全消失,害怕最后有变数,所以最好不要张扬出去。而且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也为了提防可能出现的一些变数,她决定先将脸遮住,并且少出门来。贾氏心里只盼着秦玉舞的脸快些变好,又盼着她和璇玑姑娘多多亲近,解除秦府不祥之人的预言,对她所提之事自然一一的应下。
于是在林氏等人看来,除了偶尔碰见秦玉舞时见她用一条白纱将脸遮住外,没有瞧见其它什么异常,也就并没有疑心其它。
转眼到了秦玉舞生辰当日,府中与往年一般没有什么举动,贾氏倒是送了一些吃食给荷苑,因为秦明春晚上当值,回府较晚,所以连晚膳都没有一起吃。
贾氏都是如此态度,林氏更不可能主动有什么表示。贾姨娘因为心里记挂着之前秦玉舞的提醒之情,叫贴身丫头送了一支雕工精美的翡翠玉簪作为贺礼。下午时,守门的仆人前来通传,只说府门外有人送礼给大小姐,珠儿回话,秦玉舞想了想,让珠儿去见送礼之人,表达感谢,但东西却不要。
不多时珠儿匆匆进门来,怀里抱着一个红木长匣子,哭笑不得道:“小姐,不是奴婢办事不利,而是那送礼之人见了奴婢,不待奴婢回绝,就将东西往奴婢怀里一推,拔腿便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说‘我是店小二奉客人之托办事礼是必须送到的不然没法交差请你交给小姐留也好丢也好全凭小姐做主但是我是肯定不会再拿回去的不然我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噗——”秦玉舞饶是再冷静淡定,也被珍儿这惟妙惟肖一口气说到底憋得脸通红也不肯断句喘口气的模样给逗的笑了。
“不怪你,你快先喘口气吧,别给憋坏了!”秦玉舞抿嘴乐道。
珠儿这才翻着白眼长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木匣子搁在桌上,道:“这礼,小姐你看是留还是丢?”
秦玉舞起身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木匣子,打开锁扣,将盖子掀起来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只见匣子内并非珍贵珠玉,也非名家字画,而是一柄剑,剑鞘墨黑朴拙,沉沉如最深的夜,没有一丝光流动,但在这最深的墨色之上,却又镂刻有两朵墨色的荷花,花梗从剑鞘底端生起,彼此缠绕蜿蜒而上,最终绽开两朵墨莲,而墨莲的莲蕊处有细细的金色闪耀。
“好精美的剑!”一旁的珠儿忍不住叹息。
秦玉舞收回微微失神的目光,伸手拿起剑,入手冰凉而沉重,手感稍微重了一点,但她也在长身体,这柄剑最终会等待她长大,成为她最趁手的武器。伸手抓住同样墨黑的剑柄,缓缓拔出剑刃,却是光亮灼眼,森寒之气割面,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玄铁剑刃,世间罕见的剑。难怪剑还没有开刃,凛杀之气已经在呼啸翻涌。
将剑刃重新送回剑鞘,秦玉舞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位西金五皇子还真是越来越大手笔,也越来越会揣摩她的心思。他若是送金送玉,她必定弃之如蔽帚,不会多瞧一眼,偏偏他送来的是一柄这么好的剑,比她上一世用的紫电剑还要好无数倍,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是多么大的一个诱惑。就像是一个人困得不行,旁人递过来一个枕头,总是理智觉得应该要拒绝,但身体也会控制不住的接受。她现在理智和身体就在交战,想拒绝这诱惑,可下不了这个决心。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把这个人情还上。秦玉舞心里默默的思量一番,便不再纠结,让珠儿将剑放了起来。
夜里,秦玉舞坐在灯下看书,珠儿敲门进来,低声道秦明春回府了,去了书房。
秦玉舞便叫珍儿端起热着的清粥和两三样点心出荷苑往书房去。进门时,秦明春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秦玉舞敲了敲门,他睁开眼睛,看清自己的女儿,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父亲。我吩咐厨房做了些清粥点心,给您送过来尝尝。”秦玉舞缓步走进来。她现在没有蒙面,但室内光亮较暗,也瞧不出来她那胎记深浅。
珍儿将手中的食盒递过来,秦玉舞接过来放在书桌上,打开盒盖,将粥和点心端出来放在桌上。
秦明春点点头:“有心了。”
“父亲军务操劳,女儿不能帮父亲分忧,只能亲手做点吃食,给父亲补补身体。”秦玉舞浅浅笑着。
秦明春端起白粥喝了一口,不是太糯,也不是太甜,而是一种清甜回甘的味道,忍不住再喝了一口。
放下碗,秦明春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抬眸望着面前盈盈而立对着她抿嘴轻笑的女儿,见她眼中期待之意颇盛,只当她是等着听夸奖,便道:“嗯,这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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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再尝尝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