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当即就要跪下请罪,却见侧福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趁现在赶紧去,万一待会儿王爷歇下了,可就没那么容易把人喊起来了。”
李苏烟当然知道这是王爷和荣安侧福晋的新婚之夜。
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她就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当初她入府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格格。
就拎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最贵重的东西,就是家里费尽心血才凑出来的几张银票。
就连一副上得了台面,能撑场子的头面都没有。
可是富察氏呢?
听红桃说,光是洋人那边传过来的那个什么西洋钟,都装了两个大箱子。
更不必说那些寻常物件了。
李苏烟心中愤愤不平,所以她就非要给别人添点堵才行。
“格格……”
冬夏还是不太习惯,一上来就叫错了,她拍了自己嘴巴一下,笑着说:“该改口了呢。”
旁边春秋接话道:“侧福晋,刚刚院子里的一个丫鬟端了一碗喜面过来,说是王爷吩咐的,先让您垫垫肚子呢。”
富察念安一大早就被叫醒了。
折腾了一天,就吃了几口凉点心。
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也顾不得说话了,立马就要掀起盖头来好方便吃东西。
“格格可不能掀!”
秋嬷嬷眼疾手快,立马拦住了。
“为什么?”
哪怕看不见格格的脸,也知道此时她一定委屈极了。
可是没办法,自古就是如此。
秋嬷嬷再心疼,为了图一个好兆头,也不能由着格格的性子胡来。
“这得王爷亲自掀开才成,格格……侧福晋稍微忍耐一小小会儿?”
秋嬷嬷用哄孩子的语气,安抚着。
念安却很不开心。
她气呼呼地抱怨着:“那王爷什么时候来啊?”
秋嬷嬷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劝告,说这些话可不能大喇喇地说出口。
门口就传来了一个陌生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
“安安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来人正是雍亲王胤禛。
院里屋内,一息功夫,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他看着乖乖巧巧坐在床沿上等待着自己的小新娘,突然觉得一股燥意从胸腔开始往四肢弥漫。
“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