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先一步摸向第一个岗哨,而小五子又绕了半圈摸向另一个岗哨。
余海是真有功夫的,一路行来竟没有一丝声音,直到他爬上谷仓,靠近了哨兵。
哨兵本来刚刚换岗,听后面有人接近,这不应该是换下去的战友,就喊了一嗓子:“口令?”
然后他就被捂住了嘴,按在了谷仓上,就连想扣扳机都没有做到。
余海将他帽子摘下来塞他嘴里,然后用一根小绳把他捆了个结实。
小五子也在往房上爬,他在尽量轻手轻脚的不弄出一点声音。
当他上房后,房上的哨兵问了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没等回头呢,就被小五子一掌砍在后颈上,巨大的冲力使哨兵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时,自己已经被人捆了手脚堵了嘴扛着往回走呢。
他想挣扎,耳边却传来扛他的人说话声。
“你最好别动,我们是八路军,你要是我战友就乖乖别动,误会总是能说清楚的。
你要是投了敌了你就尽管挣扎,你看我狠不狠得下心来杀人。
”
这个哨兵就没再挣扎,任小五子把他扛到大院外。
这时,二牛和四德子也已经将院外的哨兵给制住了,也没发出声音。
老尚是八路军晋察冀边区新二团的团参谋,算是团里第三把手。
他本来是三团的副团长兼一营长,整个一营都是他一手拉起来的老部队。
前一阵子,与鬼子遭遇,打了场败仗,团长受了重伤。
他这个副团长本应该理所当然地代理团长,可上级就是没给他,而是调来了一个新团长。
这还不说,在他没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将他调离了三团,调到了新二团当了团参谋。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将自己调离一手带出来的老部队他没说啥,可是这明明是降级了,这太欺负人了。
他这次是赌着气,带走了十来个老兄弟,他打算再找个地方从打鼓另开张,再拉出一支抗日队伍来,干出点成绩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这不,就来到了这小宋村,这里离鬼子很近了,但越危险的地方机会也越大。
老尚睡到半夜,突然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他一激灵,刚一想起身,脖子就被一把刀顶住了,肩膀上也有一只手在按着他,那只手很有力。
老尚怒了,这是被人端了,手下这帮人都是吃屎的。
有火光闪过,油灯被点燃了,老尚看见了老王,这小子资格比自己老,是长征过来的,也在山西地界带了一个团,他的部队在休整,这小子就被派来给抗大上课。
老王第一句话就是:“老尚,我接到任务,说你叛逃了,让我专门来抓你回去的。
”
老尚大怒:“叛逃?放屁,老子从干革命开始就没想过叛变。
老子是想找个地方自己单干。
谁在给老子泼脏水?”
老王靠近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抬头让小五子放开他。
小五子收回了刀,放开了老尚,从炕上跳下来。
老尚坐起来,摸了摸脖子上渗出的血,骂了一句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