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睡觉的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睡了一觉醒来,她周身都是低气压。
“我就借你床睡个午觉,你至于给我甩脸色?”
看着一边嘀咕、一边换衣服的男人,她从懒人沙发上爬起来,起身帮他把毛衣提过去。
“你来这,到底是干嘛的?”
“说了几遍了,出差!”
闻言,她咬着内侧唇肉定定地看着他,最后无奈的摇摇头,放下东西去厨房。
既然你说是来出差的,那我就当你是来出差的。
傅诗雨如果看见、听见这一番对话,大概会气得七窍生烟。
不知道睡觉期间错过了什么的男人,自然不明白她刚才那个问题的意义,换好衣服拿着烟走到院子里。
“这里装个池子养鱼应该不错,搭个架子夏天还能乘凉。”
在厨房的人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择菜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少爷和傅诗雨的话放在一起,她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抽完一支烟,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转身往屋里走。
“你们这边有装修队吗?找人来把厨房墙面和地面处理一下。”
由于年代久远,屋里墙体看上去呈土灰色,局部区域因为潮湿更偏向黑色,南方空气湿度大、阳光不够浓烈,照进来又被墙面吸收,整个屋子看上去都是黑漆漆的。
“傅少,你能不能别把手伸的这么长?等我毕业回来,自己会找人来装修,用不着您操心。”
他就算再不懂脸色,也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伸手扯住她的袖子把人转过来。
“和人吵架了?”
“没有!你还是去堂屋看电视吧,别在这烦我。”
她抿着嘴垂着眼帘,眉眼间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烦”字,但傅卿言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她到底在烦什么。
“怎么就不能站这里了?厨房这么大,你一个人能全占了?”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现在心情不好。”
本以为说得直白点,就能把少爷撵出去,可她实在是太高估他的自觉性了。
“心情不好就别忙了,一会儿切到手怎么办?天还没黑,要不然去外面吃?”
“……”
她现在的感觉已经是对牛弹琴这么简单了,而是她对牛弹琴的时候,被路过的羊驼吐了一脸口水。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去打无知的牛,还是该去追杀找死的羊驼,左右为难!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还是去外面待着吧,家里网装上了,你可以刷刷视频,做好饭我叫你。”
说着,她埋头伸手抵着他的胸口,把不太了解情况的男人推了出去,并且关上了厨房的门。
直到睡觉前,她的心情都没调整过来,看着瓶子里的药,她害怕撑不到开学。
卧室的新空调开了一下午,打开门就是暖气扑面而来,她擦着头发进来找吹风机。
湿哒哒的头发凝结成条垂着眼前,把她的视野分割成许多大小不一的碎片,碎片拼凑起来就是少爷靠在床头玩手机的样子。
吹风机把耳朵轰炸了一番后,她甩着快干的头发走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