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川后背没有任何遮挡,白得像一片月光,只有几粒黑的小痣点在上面。
杨千舸吓一跳,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然后才想起去看周围有没有人。
她,她什么都没穿。这个想法慢慢浮出他的脑海。
他的脸烧得像要爆炸,立即闭紧自己的眼睛。
刘悦川扯下他的衣服,问:“看见我背上的疤了吗?”
杨千舸像个遇到女妖精的小和尚,依旧紧闭着双眼,忘了怎么呼吸,也忘了自己会说话。
刘悦川听不到他的回答,狐疑地转身,看见他这副样子,好气又好笑。
她握住他的手,带他摸向自己的背。
刘悦川第四节和第五节脊骨的位置,有一块很明显的疤。
“是我爸打的。”
刘悦川说:
“应该是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时候,当时是大年初五,我爸带邻居来家里打麻将。散场后,我爸发现装在西装口袋里的一百块钱丢了。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说是我偷的。
我当时在房间里写作业,全程都没出去过,不可能是我拿的,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
我爸见我不承认,脱光我的衣服,把我推到门口,用皮带抽我。
我身上真的一件衣服也没有。
我那时候知道羞耻,求他放过我,让我回家,我甚至承认钱是我拿的。
我爸没听见似的,打了我很久,打得我很疼。
他边打边骂,闹得动静很大,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那天,我死了第一次。
我知道,那天他手气不好,输了两百还是三百,我以为他故意找茬,拿我撒气。可是那天晚上,他的钱在门口找了。
他很得意地说,他是故意在门口打我的,偷钱的人不忍心看,肯定会把钱还回来。”
刘悦川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像说别人的事。
她背对着杨千舸,没看见他眼里的怜惜。
突然,她疤痕的位置传来一丝柔软的凉意。
最开始,她以为是杨千舸的手指,但很快想起来,他的手有些粗糙而温热的。
她明白了,是杨千舸的嘴唇。
他亲吻了她的疤痕。
刘悦川转身:“你!”
天气热了,刘悦川不想穿*内*衣,用了身体胶带黏住重要位置。她抱着杨千舸的衣服,杨千舸以为她毫无遮挡,又自觉地闭上眼睛:“你,穿衣服。”
他解释说:“我,我想摸你的伤口,但我的手太糙了,会弄疼你。”
刘悦川正穿衣服。听了他的话,她动作一滞,然后才说:“睁眼吧。”
杨千舸怕她诈骗,捂住眼睛,从手指缝往外看,发现刘悦川穿着自己的衣服。
刘悦川见他看自己,冷哼一声:“我还生气呢,看在你肌肉的份上,暂时原谅你。”
她找了片平整地方,拉杨千舸坐下:“好了,你因为你爸在我面前丢了一次脸,我也告诉你一件我的丢人的事。我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