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一路走来,只觉县衙中的杂役,看他的目光颇为怪异。
他向那婢女询问过,原来昨日他在衙堂上向刘闯咆哮,已经为许多人知晓。
也正是这个原因,大家看他的目光颇有古怪。似乎带着几分讥讽之意,让夏侯兰更感羞愧。
喝酒误事!
这昨天,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他循着长廊,便来到衙堂后门,却被几名军校阻拦。
“衡若,酒醒了?”
岑壁笑呵呵与他打招呼,“公子这会儿正在里面接待客人,他有吩咐,如果衡若想走,只管离去,不必与他道别。公子说,他好不容易下决心放你离开,你若要走,千万别再去他面前,免得他改变主意。”
夏侯兰一怔,拱手轻声道:“多谢岑将军。”
“叫我伯圭便是。”
岑壁说完,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怎样,你究竟有何打算?”
夏侯兰犹豫一下,“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话,我想与公子当面说清楚,哪怕公子改变主意,我亦不会后悔。”
岑壁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便在偏厅等候。”
所谓偏厅,就是衙堂后面的一间小屋。
一般来说,这里都是亲信扈从在值守时,休息的地方。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小桌之外,便是两张蒲席。
岑壁坐在蒲席上,命人取来两碗蜜浆水,悠悠然喝着,显得格外自在。
夏侯兰忍不住问道:“公子这是在召见何人?”
“哦,今晨辛评辛军师从临淄赶来,正在和公子议事……”
“原来如此!”
夏侯兰听罢后点点头,若是如此。便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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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彦,此次你来般阳,确是锋芒太露。”
坐在衙堂上,辛评看着刘闯。心情感到万分复杂。
当初,他听从荀谌建议,让刘闯出兵救援于陵……说实话,当时他真不认为刘闯能够解于陵之围。在他看来,能牵制住‘泰山贼’兵马,是于陵不破,便已经是极致。可没想到。刘闯竟然夺下般阳,更把泰山贼彻底击溃,五千对五万。如此战绩。足以让辛评为之震惊。
他一方面为刘陶感到高兴,因为故友之子,果然不同凡俗。
但另一方面,他又为刘闯感到担心。
因为他太了解袁谭,这绝不是一个气量很大的人。别看袁谭看上去很宽厚,实则气量狭小。若刘闯只是拖住泰山贼,能保住于陵不失。则袁谭势必会对刘闯极为亲厚。哪怕于陵丢失,袁谭也不会真的就怪罪刘闯,甚至会对刘闯优渥有加。可问题是,刘闯解了于陵之围,而且大败泰山贼,这就超出了袁谭的承受范围。他会认为,刘闯这样做,会夺走他的风头。
而事实上,从袁谭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也的确是这么想。
外宽内忌!
有时候,你必须承认性格是会遗传。
袁谭在这方面,的确是甚得袁绍的影响……
刘闯一笑,浑不在意道:“老大人,不必为此担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