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顺着拿卡的手看过去,尉迟的容貌染了街边灯火,看起来更加温雅:“大年三十晚上忘记给你,还好现在也不算迟。”
鸢也没有接:“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什么压岁钱?
“那天就说了会给你。”
她要出门买年货那天,他说他要在港股做点钱给她发红包,她以为是玩笑话,听过就忘,他却是当真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鸢也便没有再做推脱,随手收进包里,眼角突然被玻璃窗上倒映的光亮晃了一下,转头看出去,原来是途径一个广场,这里正在举行什么庆祝新年的活动,还放了烟花。
阿庭黑黑的小眼睛倒映出五彩的光芒,惊讶地“哇”了一声。
鸢也同样看着,半空中绽放开的花朵,将整个夜幕照亮,广场上的人们欢呼雀跃,又随着动感欢乐的音乐跳舞,大人小孩都参与其中,气氛活跃极了,感染得人也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想什么?”尉迟问。
鸢也顿了一顿,说:“小时候在外公家,从正月初一到初八,每天都能听见炮仗声。”
现在的烟花,大都是电子烟花,虽说是为了保护环境,但到底是有点失了原本的味道,看起来也不过瘾。
尉迟看着她被烟火照得明明灭灭的侧脸:“想看真的烟花?”
还好吧,反正都是烟花,这么看也一样。鸢也摇了摇头。
结果尉迟沉吟后,来一句:“去伦敦吧。”
鸢也没明白:“做什么?”
“看烟花。”
国外现在还可以放真的烟花。
可谁会为了看一场烟花跑国外去?
鸢也不想回话,对司机吩咐:“开车。”
只是离开几日,尉公馆自然还是老样子,鸢也将阿庭交给保姆,保姆带着他去洗澡,然而阿庭太久没有见到妈妈,一点都不舍得跟鸢也分开,鸢也刚刚走开几步,他就哭起来。
尉迟居高临下地命令:“妈妈今天累了,自己去洗。”
阿庭虽然只有三岁,但颇有眼色,他爸爸一冷下脸,他就不敢造次,抽了抽鼻子,自己爬回澡盆里坐着。
只是不断拿他那双水溜溜,又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鸢也。
要说鸢也心里已经完全消除芥蒂,那是不可能的,面对阿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无视了他,转身离开。
尉迟看着她进了主卧,复而敛下眼睫。
他去了书房,将这几日需要他过目的文件都看一遍,处理完已是两个小时后,他起身回主卧,见鸢也同样坐在电脑前。
走近了才知道,她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看照片,此刻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她和陈清婉、姜宏达一家三口的合影。
那会儿她应该才五六岁,很小的一只,笑得特别灿烂。
尉迟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明天要回一趟姜家吗?”
过年理应回去看望,但鸢也和姜家的关系微妙,所以才要特别询问。
果不其然,鸢也考虑之后摇了摇头,同时鼠标也点了下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