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它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不在山林里做兔子了,想明白了?不过也好,多攒些修为,百年里倒也有希望。”
“来不及了。”我喃喃道。
适才听甲板里面那群人的意思,怕不是找不到柱子不罢休的,
村子里拢共就那么些人,离得又偏,
便是真如他们所言,屠了整个村子,
亦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村子有危险,大牙一家也有危险,
可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使个障眼法都好悬凝不出兔形了,何况是救人呢。
身边的问舟见我不语,便也不追问,
却定睛往船上一看:
“哎?怎么她也在?”
我抬头:
“谁?”
“我离开山林初来水上,那段时日连带着月亮被云雾给隐了,灵力虚弱之时,是个船家姑娘在雾气里迷了路,我方才能指路得以蓄灵,那姑娘是临城的,时常回来娑城采买东西,水上气候不好的时候都是我给指的路,笑起来还有酒窝,可好看。”问舟直皱眉:
“可她怎么也被关在箱子里,坏了,定是和之前那些箱子一样要被卖出去了。这些凡人真的是,同类都下的去手的,怎的就没人管管他们了!”
“哪里船多,修炼的快些?”
那问舟被我冷不丁的一问愣了愣:
“南边有个渔港,那里的船多,我往日都在那守着的。”
我转身便向南而去,身后传来它的疑问:
“你不是最不喜指路询道,怎的突然改了性?”
“因为。。。我要救人。”
“凡人因果不是我们能介入的。”
“那我也要救。”
“问舟修行不易,动则毁根灭基,百年之灵功亏一篑,值得吗?”同伴的追问让我停了下来。
值得吗?
我想到了那个夜夜呢喃着阿爹的大牙,柔弱却坚强的大牙娘,还有村子里许许多多良善的村民们;
不过几尾小鱼,几顿粥饭,几块烙饼,
不过是新制的窝榻,
不过是用各种方式掩盖下的真心,
不过是人间最纯粹的情感,
不过。。。。
是我问舟生涯里,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夜风之下,传来我的声音:
“值得。”
-----------------------------
同伴诚不欺我,南边的渔港里渔船众多,恰逢雾气绵绵,船只行驶困难,短短不到半月,我便修为大涨。
不过却没看到那指路的问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