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总算知道康菁菁这性子是随了谁了,原是随了她生母小张氏。
这嘴皮子上下一碰倒是利索得很呢。又惯会装模作样说好听话,怨不得上次在承恩侯府上没瞧瞧出来这位姨母的真面目呢。
温言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姨母说笑了,您是长辈,我怎好责怪姨母的不对呢,想来是姨母为了菁菁表妹的婚事犯愁,这才有感而发。
不过,姨母也不必着急,菁菁表妹生的这样标致,又有姨母您这样一心为她着想的母亲,表妹总会找到一桩好婚事的。”
承恩侯夫人与二夫人、世子夫人对视了一眼,心道:“不愧是敬国公府的掌上明珠,陛下钦定的儿媳。”
小张氏有些不悦,看着温言一副得意的样子,心中跟屎不顺,手帕捂着嘴,笑道:“说来外甥我家菁菁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兄妹,若非是菁菁他祖父病逝,我们一家子都要回老家守孝,只怕现在坐在王妃位置上的就该是我家菁菁了。”
“妹妹慎言!"承恩侯夫人突然出声喝了一声。
小张氏和康箐箐都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
小张氏更是不满的看向自己的嫂子。
可承恩侯夫人这会已经懒得理她,而是站起来看向上首的年轻的女郎,”王妃见谅,妹妹她一时口快,还请王妃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承恩侯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没脸,但这毕竟是自家小姑子。
二夫人和世子夫人也都站起来。
温言看看承恩侯夫人,又看向下首还坐在位置上的小张氏母女,扯嘴笑了笑,“舅母这是作何,快些落座吧。”
承恩侯夫人和二夫人哪里敢坐啊?
温言看了她们一眼,也没再说什么,随他们去。
挑眉道:“先前就听说母后说,姨母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如今一见,倒是果真如此,不过姨母贵人多忘事,本王妃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吗,还是提醒姨母一句,”本王妃与殿下的婚事乃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姨母要是对我这齐王妃的位置有意见。还是进宫去跟父皇和母后说吧。“
小张氏这有些慌张,自己方才说的话,可不就是对陛下的赐婚有意见。
温言扫了她一眼,又道:“至于姨母所说的什么表哥表妹青梅竹马的,若是殿下与箐箐表妹两情相悦,那姨母可不该与我说这事,您更应该去找殿下和母后说这事。”
小张氏要是敢在齐王和皇后面前说这话,那她今日就不会在温言面前说这些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齐王的姨母,说长辈,这才在温言这个齐王妃面前说三道四,摆长辈的谱!
温言出身尊贵,如今还是上了玉蝶的齐王妃,心情好的时候,称小张氏一声姨母,那是看在皇后和老太君的面子上,但她要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在这出言不逊,那就莫要怪她不念情分了。
小张氏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反倒是这个外甥媳妇,丝毫不把她这个姨母放在眼里。
“我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惹得王妃不悦是我的错,但我好歹也算是王妃的长辈,王妃又何必咄咄咄咄逼人呢?”小张氏捂着嘴,有些委屈的道。
“是啊,表嫂方才也说了娘亲一向是这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外祖母和姨母也不曾说过什么,表嫂您就莫要与娘亲计较了。”
得,这母女俩还反咬她一口,温言都要气笑了,若是她再抓着这事不放,岂不就是越过皇后和老太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