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问:“我们有证据在手,是不是提起诉讼?”
程慕惟靠在沙发背上,揉着宿醉后的脑袋,忍着头疼:“你猜警方为什么没有抓捕?”
陈仓疑惑的看他:“为什么?”
“因为他有底气,因为他是市长的侄子,没有人敢随便动他,他在向我示威炫耀。”
程慕惟看陈仓一眼,坐起身子:“如果你是同犯,去警局探监,谈话中会泄露作案的机密么?”
“这、当然、不能也不敢。”
程慕惟抚摸着手中的录音笔:“所以说,文涛已经知道他参与谋杀了,并已经给他保证,他才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那咱们怎么办?”
程慕惟又喝一口冷水,清清沙哑的嗓子:“既然他仰仗文涛为非作歹,那就把这个交给文涛吧,这是我对他的第二次友情提醒,我要看他的反应。”
陈仓点头:“那我一会儿就把这个寄给文涛,那文涛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陈仓看着这个偌大的别墅,过年了却一室清冷孤零零的一个人,毫无过年的气氛,他不觉喟叹:“慕惟,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除夕了?”
“当然没忘。”他探身从茶几底下拿起两个大红包递给他:“每年照例给干儿子和女儿的,准备好了。”
陈仓知道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打开红包看,摇头苦笑:“小宝说最喜欢的是以前程家伯母给的红包,因为红包里装的不仅有钱,还有非常精美喜庆的剪纸兔子。”
苏沐柠心灵手巧,以前在家闲着无事时经常设计小物件、剪纸什么的,她喜欢小宝小贝,他们的生日属相她从不忘,每次送礼物都极其用心,所以很讨小孩子欢心。
程慕惟低头,沉默不语心潮澎湃。
“慕惟,别自暴自弃,你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我不认为沐柠的拒绝是坏事,结束只是过去的结束,不要沉迷在过去的愧疚里,向前走吧,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程慕惟抬头看他,眼一红,险些滴下泪来:“可是我和她没有将来,过去的伤害任凭我怎么做都无法抹除。”
陈仓懵了,有些无措,程慕惟居然哭了。。。。。。
他的心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这就是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吧。
“你对沐柠的伤害已经造成,伤口痛痒都在她身上,是她独自舔舐承受,你有什么资格要抹除。那天你们之间已经彻底摊牌,她无疑把伤口彻底揭开,这不是坏事,伤口化脓需要剜除烂肉,虽然疼痛,但会长出新肉慢慢弥合,你和她都有深重的感情在,都需要坦然面对,而不是固执已见,一个逃避一个颓废。”
程慕惟面带化不开的忧闷:“可她心里只有恨,不肯给我机会。她又彻底删除掉我的联系方式,这次我没办法再抓到她,她是彻底离开了。”
“她不是不爱你,更不是恨你,是拗不过心里的执念,她现在对你的做法就是过去你对她的做法。”
程慕惟不解的看他。
陈仓说:“慕惟,我是过来人,了解男女之间的感情。同时我是离你最近的人,相处时间最长,我也最了解你的感情。你们都不是不爱,只是在逃离。”
“当初你和沐柠结婚并在身体上背叛林琳,婚后你怕和沐柠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在感情上再背叛林琳,怕对林琳不公平,才不敢回家见沐柠,这就是你在感情上的逃离。”
“而今天的沐柠和你一样选择逃避,她不是随意放纵的人,如果不爱,怎么会有这段时间和你的纠缠,只是有些事一旦戳破就无法再继续维持表面,她能过自己那关,但过不了父母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