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用兵神出鬼没,盛服矣!”徐盛笑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一次就让蒯越扑个空!”丁奉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恶意。
十一月二十八日夜,魏延在休整过后,开始沿着襄水向荆山方向行进,而此时,他却不知道,周瑜正在他的对岸向相反的方向进军。
“你说什么,周瑜再度渡过葫芦谷口,现正朝沔阳而来!”刘表狠狠的瞪着面如土色的报信亲卒,气得胡须发颤。
“蒯越他在干什么?”刘表“啪”的将案几上的笔墨书简扫落于地,怒道。
“主公,沔阳留守的兵卒不到一千人,我们不可能是那周瑜的对手,还是赶紧离开吧!”在刘表身旁的傅巽谏道。
“我哪里也不去,你去传令,让蔡瑁、蒯越、还有巴陵的文聘都赶过来增援,我就在这里等着周瑜。”空有几万精兵,却被周瑜区区五千人搞得团团转,刘表这一口气实在出不来。
傅巽面有难色,道:“敌人转眼即到,就算三位将军日夜兼程,也赶之不及,主公,还是先避一避,等大军都会合之处,再作定夺不迟。”
在怒气发泄过后,刘表终于平静下来,他道:“先前我们都小瞧了这个周瑜,让他这样钻来钻去,势必极大的降低我军的士气,这样,除了让蒯越、向朗两军向南压迫外,你去传我命令,从蔡瑁那里抽回一支精兵,我要看看周瑜究竟还能不能跑得出去。”
建安四年十二月一日,对于转战千里的周瑜军卒来说,是一个绝对值得记念的日子,因为他们占领了刘表的后方辎重基地——沔阳。
不过在经过这千里的转战后,虽然沿途的数度战斗规模皆不大,但疲惫又成了击垮周瑜将卒的最大对手,这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出发时的五千士卒现在只剩下了三千余人。
其中战死者倒是不多,而掉队、病倒者占了大多数,这些士卒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他们能够等到的除了死亡,就是被俘。
胜利的荣耀永远是建立在血淋淋的基础之上的,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刘表在一天前已率文武官员向江陵方向撤退,由于仓促离开,没有准备的荆州军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将堆积在渡口的大量辎重转移,除了一部分被撤退的士卒焚毁外,大部分落到了周瑜军的手里,这对于急需辎重粮草补充的周瑜军来说,就象是天赐的礼物一般。
“都督,你看我这把刀如何?”丁奉兴冲冲的提着一把锃亮的刀过来,他原先的刀在荆山砍得卷刃了,这一次缴获荆州军的辎重,便第一个冲进库房,抢了一把好刀出来,在他身后,徐盛穿了一身崭新的铠甲,脸上也是兴高采烈。
“不错。荆州工匠的手艺相当精湛,这刀口几可吹毛断发!”周瑜接过刀,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
“都督,什么时候我江东也能造出这样的刀就好了!”丁奉宝贝似的捧起周瑜回抛过来的刀,说道。
周瑜道:“这可不是一样简单的事,光是熟练技艺高超的工匠就不好找,而且,还必须找到质地优良的铁矿开采才行,这些都需要时间。”
“都督,现在我们袭扰荆州军粮道,并伺机调动其兵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如何安然脱身了!”徐盛笑道。
周瑜却是苦笑了一下,道:“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我们还没有时间去庆祝,因为刘表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你们看——,这是刚刚得到的情报,汉阳的蔡瑁军分兵七千,由族弟蔡中指挥,正朝着沔阳杀来,而在我们背后,蒯越、向朗的追兵已扑过麦城。”
徐盛、丁奉刚刚灿烂的笑容瞬时消失,他们都明白,这一次刘表是下定决心要围剿他们这一支偏师了。
归心似箭!现在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身处敌方包围之中的周瑜军卒再恰当不过,与刚开始时锐气风发的军心相比,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都有了一种想回家的强烈感觉。
而这个家,虽然不过百余里,但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竟陵至石阳的道路已完全被蔡中切断,我们已没有退路可寻了!”周瑜沉声说道。
徐盛、丁奉都默然无语,以三千疲惫之师对抗超过万余人的荆州敌卒,无论如何谋夺,都将是一场殊死的较量。
“所以,文响、承渊,你们来看——,沔阳的南、北、西三面都有敌兵围堵,我们要想有一线生机,就只能渡过沔水,向东面的竟陵前进。”周瑜摊开一张荆州地图,手指着竟陵方向道。
徐盛道:“可是,竟陵以东尽是连绵起伏的深山密林,根本就没有道路可寻,我们这三千人钻入深山,恐怕凶多吉少,都督,我们拼了,回去一个是一个,这一次,我和承渊护送你出去。”徐盛决然道。
周瑜道:“文响说的什么话,我岂能抛下你们独生。”
丁奉这时大声道:“都督,江东不能没有你,我丁奉就算豁出这一条命,也要保你回到江夏去。”
丁奉说罢,眼中蓄满了热泪。
周瑜此时也是眼眶通红,他道:“若瑜只身逃回,他日宠帅问我,文响、承渊何在,我如何回答,两位将军这是要陷瑜于不仁不义吗?”
徐盛也为周瑜的话感动,他大声道:“都督说得好,我徐盛敬服的就是热血衷肠的汉子,这一次,我们就并肩作战,杀他一个痛快!”
ps:准备考试,更新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