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柜说过,凌小公子是凌府的宝贝疙瘩,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别说三柜,大炕二桌都会受到牵连。
毫不夸张的讲,或许自己和四丫头都跑不了。
所以,她必须把那小娃给找回来。
天已经黑了,周锄也应该回家了。
赶到时,周锄刚进家。
林桃把事情一说,周锄却是皱紧了眉。
“婶子,这事不对啊!据我所知,凌小公子不过是个八岁孩童。一个人跑出凌府不太可能!”
而且凌小公子很少出门,他一个连路都不认识的孩子,出府来玩什么?和谁玩?”
林桃一想,那么贪吃的一孩子,突然出府的话……十有八九是被人骗出来的!
“凌家在桃源镇有什么亲戚吗?”她问。
“还真有!”周锄说:“凌家是外来户,听闻凌家是京都解甲归田来桃源镇的。不久前,刚有一户从京都来的人家,说是来投奔亲戚的,当时还是我带着去凌家认的亲。”
“他们关系如何?”林桃问。
这可不是她胡想,要说凌府在桃源镇那也算是大门大户,能进出的,除了府里的下人婆子,就只有凌府的亲戚之类。
而眼下还能混着口饭吃的,都怕丢了饭碗。宅子里的下人们,就更没有拐带凌小公子的理由了。
所以,假设拐带小公子这条成立,能够带走凌小公子的也就只能是那些所谓的亲戚。
周锄沉思起来,仿佛在回想当初的记忆。
半晌后,开口道:“明面上倒也看不出个好坏来。当时我把人送到,领了些赏钱就走了。
只是……我后来在赌坊遇到过那人。当时从他身旁经过,就听他称凌夫人姨母,还说什么小气,连银子都舍不得多给他些之类的。”
“他住哪?”林桃连忙问。
“我带您去!”周锄转身就把门带上了。
一路小跑,约莫一刻钟后,周锄停在一处偏僻的宅子门前。
这宅子两旁无相邻,孤零零一座在这。
可门前的灯笼却没亮,看起来像座无人住的空宅。
“请问,顾老爷在吗?”周锄哐哐的直敲门。
许久,才有回声道:“谁啊!这大半夜的。”
“顾夫人,我是牙行的周牙人!您还记得我吗?”
周锄这么说,门才打开的。
门内,女人掌着烛火,抚了抚鬓边的发。
“喔,是你啊!找我家老爷什么事呀?他没在家!”
周锄虽一脸焦急,却还是赔着笑道:“敢问顾老爷去何必去了?”
那女人狠狠的刮了周锄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老爷去哪,啥时候轮到你管了?搞搞清楚,你是牙行的牙,可不是衙门的衙!
一个牙人都敢大半夜的跑来敲我家的门,我顾家这门是菜园门吗!”女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关门。
周锄一把将门挡住说:“是这样的!顾老爷手里不是有块城外的地要卖吗?我这不是给您家找到买主了吗?
您看,就这位夫人!我不就立马把人带来了嘛!”
那女人就跟唱戏的似的,转眼看她就换了张笑脸。
“哎呦,瞧这周牙人!也不直接把话说清楚,倒是让这位夫人看笑话了!还请夫人体谅,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家里,自然不愿意给别人开门的。
这才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夫人可别记在心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