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刀趁着无人发现,迅速从拍卖场离开,等她走到林中躲起来,拍卖场内外也被东升派的人彻底包围。
花小刀当即左右找老鬼,终于在两株手臂粗的松木中间看到身影。
“老鬼。”花小刀悄声走过去喊。
老鬼却负手背对站着,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警觉。花小刀不由得皱眉,这老家伙平时一听到风吹草动就跑,怎么这时候还气定神闲的。而且也不见胡十三,难道胡十三落入了东升派人手中?
花小刀自顾拍了下老鬼的肩膀道:“周云海提前识破了计划,金库先不要动,另外再找时机。”
老鬼转身,脸上扬起笑容,眼里却全无笑意,显得有些诡异,“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那金库机关重重,还有真假之分,不知道情况的话,根本动不了里头的东西。”
老鬼目光一顿,“你说什么?”
花小刀以为老鬼不满意她的隐瞒,当即解释道:“你也别怪我留一手,这金库是周云海的得意之作,我也是偶然得一本书指点,才想出破解之法的,本来想等给你信号后,我跟你一起去,谁知道周云海却提前来了。”
老鬼心中的杀意腾升,鲜血几乎都要化成墨汁!
这个小杂种,居然留了这一手!
失望、羞辱、怒恨齐齐袭上心头,他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可是偏偏不能。
他很清楚花小刀的能耐,论破解锁枷机关,她的天赋无人能及,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成了小贼头。这小杂种,真不愧是那厚颜无耻的男人的种!
老鬼纵然极力压制,说出的话还是透着阴恻恻的味道,“你连我都防备,臭丫头。”
花小刀气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有燕子楼楼主的令牌,你不是一向最痛恨这些所谓的门派组织吗,什么时候跟燕修交情这么好。老鬼,你瞒着我的事也不少。”
竟是这里出了破绽。老鬼心中暗恨,当时他急于让花小刀坐实身份,好打听出金库所在,便没多加思索把身份令牌给了她,早知如此,就应用其它方法。
老鬼冷嘲道:“以为你跟天心阁的人在一起会有长进,想不到你还是谁都不信。”
“凡事都要留一手,这还是你教我的,我也是怕你太冲动有危险。”花小刀知道那金库机关有多毒辣,瞒着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是想保证老鬼肯让自己跟着,不想他一人涉险。
老鬼垂眸掩下杀意,擦去手背上刚杀胡十三时溅到的一滴血。就让这个小杂种再多活一段时间好了。
老鬼恢复之前的油滑模样,不满道:“我们偷我们的金库。如果周云海的人敢拦着,就让船老大的人动手,谁也碍不着事。”
“不行。”
“为什么不行?现在周云海和天心阁的人都被困住,他们狗咬狗,我们从此销声匿迹,再好不过。”
花小刀当然知道老鬼说的没错,如果她现在走,谁都别想找到她,也不会卷入任何麻烦。可是,江弃寒、白莫辩和人间笑,还有善舞都会有杀身之祸。
花小刀道:“老鬼,我知道你想走,但金库早偷晚偷都是偷,我有个可以补救的两全计划。”
老鬼心中暴怒!
“你想救天心阁的人?花小刀,别忘了你不是上官玉,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善人吗!你是贼,是小偷,是最受人唾弃的冒牌货!等他们知道你的龌龊面目,你以为会有人把你当人看吗!到时候等着你的,只有天心阁的背叛和整个江湖的唾弃!这世上,只会我,没有像你的父母一样厌弃你,可你太叫我失望了!”
花小刀怔怔地看着老鬼,眼眶通红。
……
“善舞!”
人间笑瞪圆眼睛看着出现的人,怎么也不明白怎么会是她!善舞依旧抱着刀,姿势熟悉,但看他们的目光仿佛陌生人。
人间笑想上去同善舞说话,被旁边的白莫辩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