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三爷和竹老四在“上头有人”字画店外左顾右盼,这江弃寒已经进去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竹老四淡得近无的眉毛一皱,“这小子不会跑了吧?”
“不会。”红三爷信誓旦旦,粗犷的脸上一脸笃定,“他要跑早跑了,老子巴不得他跑。”
竹老四冷笑,“这么说,他不是肉头?”
红三爷这才知道竹老四的阴险,不过事到如今,再隐瞒无用,“他是天心阁的人,来收罚银的。哎呀,你我整日打劫,现在还被人劫头上了。”
“天心阁?”竹老四最近听闻了不少天心阁的做法,“不好!这画要是真卖了钱,他能给咱们?”
红三爷这才意识到问题,“对啊!好小子,这是诓咱们呢!我就说,天心阁的人不可能这么好心,中计了这是!”
两人正急眼要闯进店里找人,就见江弃寒抱着一包银子从“上头有人”走出来。
竹老四和红三爷连忙迎上去,互相使眼色,“江郎中,真换成钱了?”
“江郎中果然厉害,不愧是天心阁。”
江弃寒微笑抱着银子道:“一共五千七百一十三两,因为要的现银,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五千七百多两?!
虽然不足以抵消他们买花赔的钱,但是解燃眉之急完全足够了!
红三爷和竹老四神色微僵,“江郎中,这钱……”
江弃寒道:“我算过了,你们二位共欠天心阁三千六百五十七两,这里正好够。”
竹老四攥紧手中铁扇,急道:“我仙画派做事一向你情我愿,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绝无误会。就拿上个月来说,你仙画派看中赶考路过的秀才的一幅字,便以低价强行掠夺。”
“那字根本不值钱!”
“可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少了这幅字,他便无心科举,更自觉无颜回乡,至今在京城流落。”
竹老四咬牙,实在说不过江弃寒,旁边的红三爷见状,竟有种莫名的畅快,原来不是只有他会被这白面书生堵得哑口无言,颜面尽失。
“给。”
江弃寒将银两往前一递。
竹老四和红三爷震愕,“给我们?”
“嗯。”江弃寒诚恳道,“这银两本就是你们的,天心阁绝不横行霸道,希望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添伤亡。”
竹老四和红三爷没遇到过这样的,太实诚善心了,而且是真的讲道理,还关心个人的伤亡。他们在江湖见识的都是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真不为钱财动容,纯粹利人的,那是传说中的绝世大侠。
竹老四道:“江郎中,我竹老四生平没佩服过人,你算一个。”
红三爷点头,赞许道:“就凭你这么讲义气,我红三爷认你做兄弟了!”
“对,咱们拜个把子!以后就是好兄弟。”竹老四性情上来。
江弃寒认真摇头道:“不行,我身负公务,不可和任何人称兄道弟。”
“……”两人心中瘪了下,随即一起哈哈大笑。
“走!回去,我们请你喝酒!”
“这酒你要不喝,休想我们交一两罚银。而且我们还得再打起来。”
江弃寒神情顿时露出犹豫和为难,却被竹老四和红三爷一左一右强行架走。
……
上官玉眼皮直跳,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发生,回想最近做的事,自己可谓全凭良心,以诚待人。顶多就是上次用假画骗周云海的时候,顺便多卖了两幅,那也是为了保证假画能到周云海手中,才不得已为之的。
真的很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