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所以抬头看见那张脸时,愣住了。
四目相撞时,那双挂着眼泪的眼睛,让萧戎征倏然皱眉。
他从没有见过她这样哭。
那一瞬间的感觉说不清楚,萧戎征只知道心头有点乱。
他蹲下身,又喊了她一遍:“温存?”
温存忙垂下眼睛,嗯了声,但声音闷闷的。
萧戎征也被搞得胸口闷闷的。
他朝她伸手:“起来。”
温存犹豫了下,把没受伤的那只手递给他了。
萧戎征这才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以及碎片上沾染的血液。
“你受伤了?!”
温存下意识摇头,可萧戎征已经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
但温存攥着拳头。
“手指打开!”萧戎征不敢硬掰,但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温存也不知道自己在倔什么,没听,只是被他一凶,眼泪掉得更凶了。好像积攒了三年多的委屈,都急着推着往外跑。
萧戎征拗不过她,只好打横将她抱起来,转身往外走。
温存这才注意到同事们全都盯着他俩,她把脸往他怀里缩:“我还没买单。”
同事们既然是来为她送别,她就得对得起他们的情谊。
萧戎征脚步一顿,抱着她转身跟众人说:“温存受伤了,我先带她去处理。今晚我请客,感谢大家对温存的照顾。”
话落,他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抱着温存离开。
好一会儿过后,包厢里的同事们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之下,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
萧戎征全程都没再说话,温存也没有。
男人的胸膛坚硬而宽阔,还有一种混合着清冽香气的温暖,很容易让人迷乱。
温存很抗拒这种感觉:“我自己下来走吧,又不是用手走路。”
萧戎征没听,弯腰将她放进车后座,才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就一个小口子,不用。你看,已经愈合了。”
温存摊开手,但因为她一直握着拳,掌心糊满了干涸的血色。
温存忙又收回手。
但这个动作不知道怎么惹恼了萧戎征。
“温存,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女人骨头太硬没有什么好处?”
温存喝了酒,本就在醉倒的边缘,意识更加混乱,一时没懂他什么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她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概念,总觉得她现在脆弱得很。
萧戎征的脸色缓和了些:“今天的局面确实是我的疏忽造成的,你怪我恨我都是应该,不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温存反应过来:“你情我愿的事情,怪不到你头上。”
选择铤而走险的那一刻,她其实就有心理准备。
“而且,我也没让盛星月讨到便宜。她那样的千金大小姐,这个挫折估计足够让她三五天不敢出来见人了吧。”想到这个,温存忍不住还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