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后秦未必不会像前秦一样,在他死后,顷刻间分崩离析。
因此,必须尽快重树太子威权!
想到这儿,姚苌睁开眼看了一眼尹纬。
“爱卿可有头绪?”
“陛下,微臣以为,唯一对策唯有促使太子尽快赢得军功。”
“具体而言呢?”
“向西征讨苻登。”
“陛下,如今杨定身亡,窦冲反叛,苻登已是穷途末路,覆亡只在旦夕间。”
“臣请陛下发兵,以太子为主将,秦州刺史姚硕德为副将,臣愿自请为行军长史,以为太子出谋划策。”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听了尹纬之议,姚苌眼前一亮。
有宗室名将给太子当副手,又有尹纬在旁出谋划策,而对手还是奄奄一息之苻登,此战当万无一失。
“只是辛苦了硕德与卿家啦。”
“臣本布衣,受陛下简拔厚爱,岂敢不效死力报效?”
……
在姚苌与心腹重臣商议大计时,太子姚兴正在躲在东宫借酒浇愁。
兵败归来后,姚兴心情非常不好。
朝中内外舆论对他极其不利,若非姚苌一力扶持,恐怕连太子之位业已保不住。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从中午开始下起小雨。
到了下午,长安上空出现如城池般大小一片乌云。
云层越积越厚,隐隐有阵阵雷鸣声,不时从上空传来。
豆大雨点滴答滴答落下来,雨势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响。
姚兴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看着外面顺着屋檐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
雨水越来越密,最终汇成一幅悬挂着的水帘,哗哗的水流声,像是一条小河在窗外流淌。
闪电划过天际,亮光映照在姚兴面孔上,显得愈发阴沉冷峻。
此刻他的心情,就像眼前天气一样晦暗难明。
一想起卫朔,姚兴内心迅速涌上一股不适感。
他从小到大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偏偏第一次统兵,在卫朔面前狠狠栽了个跟头。
忽然外面骚动,觉得被搅扰了酒兴的姚兴,正待呵斥对方,不料姚苌怒气冲冲闯进来。
“父……父皇?”姚兴瞪大眼睛,猛地打了个激灵,一咕噜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