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她心脏的地方永远空着一片黑色。
任何想要靠近的白光都被灼伤,无法进入。
殷弃忧就在这一沉一浮的波浪里晃啊晃。
好安静,好孤独。
没有人救他们,亦如现在,没有人救我。
“求求你,醒过来吧……”
是谁?
“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好耳熟的声音。
“我需要你,请你为了我,活下来吧……”
是季瓷。
殷弃忧想着,便被冰凉的手拉住拽着,一直向上浮去。
他几乎用了全力来拉,可殷弃忧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动,便能轻松的挣脱开他的手,重新落下去。
可自己舍得吗。
季瓷好像哭了。
殷弃忧听见了他的哭泣声,跟他这个人一样,连哭都是压抑的,声若蚊蚁,一不留神就错过了去。
水面上是耀眼的阳光,那么温暖。
殷弃忧能看见瘫倒在屏障那头的季瓷,他单手撑着屏障,黑发无力的垂落在地,另外一只手拉着自己。
但殷弃忧无法辨认出他的表情。
像有一团白雾遮住了他的脸。
白雾。殷弃忧一愣,下意识地泄了手上力气。
“殷弃忧,你不要逼我!”
怒斥间,那只手用了极大的力气,几乎要把她给拧断。
殷弃忧:“……”
她的心情复杂。
一方面是因为季瓷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太过痛苦,一方面是感叹他居然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你别生我气……”
然后殷弃忧听见季瓷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殷弃忧:“。”
豁,自己好大能耐,居然又把季瓷弄哭了。
“等我回去就把铁熊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做烛台,你不要生我气……”
他卑微地说着,幻视像极了犯了错事蹲在家门口垂着耳朵的大型犬。
殷弃忧看着他,冷不丁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