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摩天和尚面色凝重,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因果轮回,皆有定数。贫僧此来,只为阻止一场不必要的浩劫。”
老怪物嗤之以鼻,连“哼”了两声,“浩劫?敢问是谁制造浩劫?”
只见夜摩天双手合十,诵念一段隐晦难懂的经文,缓缓说道:“是谁制造浩劫已经不重要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那位一死,浩劫自然化解,灭世天火不再降临世间。”
老怪物道:“依本座看,不止死一人吧!最少得死三人。”
但听“砰”的一声,那青铜棺盖猛地掀开,而后一道黑影从中暴射而出,稳稳地落在地上,凌风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这个老怪物的真面目,竟然是个身穿黑袍的华发老者,其面容苍老且透着几分诡异,尤其是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摩天,充满了压迫感。
只听他嘴角微微抽搐,发出一阵冷冷的笑声,说道:“就怕这三人一死,我也离死期不远了,我说的对是不对啊!”
凌风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却是一阵迷糊,暗自想道:他们口中所说的三人到底是谁呢?不过看老怪物和夜摩天都没有明说,凌风也懒得去追问,只是在两人身上各自扫了一眼后,便把目光转向了夜摩天身后的祭坛。
这时,老怪物再次开口道:“倘若施主肯放下成见,将他击杀,老僧自作主张放你一条生路亦不是不可。”
夜摩天说话间,两眼寒芒惊鸿一现,落在了凌风身上,接着喧了一声佛号,却又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
此时,凌风并没有注意到夜摩天的神情变化,自顾自的盯着那座祭坛。
祭坛似是有一股摄人心神的力量,盯得久了却觉头昏目眩,打了个踉跄。
老怪物早已瞧见凌风神态变化,伸手扶住,方才避免凌风一头栽了下去。
接着,又在凌风的肩膀拍了两下,见他清醒过来,才缓缓问道:“可是看到了什么?”
凌风略定惊魂暗中提聚了灵力戒备,“祭坛,有天魔的气息,跟我当年在魔渊所见的一模一样!”
猛地抬头,圆大的双眼射出两道森寒光芒,逼视着夜摩天,惊叫道;“他是……天魔!”
凌风此话一出,便感应到夜摩天身上凌厉的杀机,心中不禁一凛。
又突感一股令人压抑窒息的力量直奔自己,原是夜摩天被凌风说穿了身份,心中恼怒气愤,将自身的威压压向了他。
凌风身形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晃,眼见威压如同洪荒猛兽般转眼即至,自己即将被压成血雾,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怪物向前探出一步,挡在了凌风面前,同时,威压随着老怪物一挡,随之消失。
“天魔座下五大护法,灭世急先锋,切利天、夜摩天、兜率天、乐变化天、他化自在天,嘿嘿!”老怪物冷笑一声,续道:“堂堂五大护法之一,居然对一小修痛下杀手。”
夜摩天道:“小修士?你管他叫小修士,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需要我挑明了说?”
凌风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我吧?
正当凌风沉入忖思之际,老怪物“哼”了一声,“夜摩天,多说无益,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既然本座能带他来到这里,自是要保他周全。你,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听到老怪物这么一说,凌风断定二人所说的“他”自是自己了,倒是此刻,有一个疑惑困在心中,凌风有点不吐不快,当下问道:“老秃驴,我问你一个事!”
夜摩天道:“凌风施主但说无妨,老僧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风略一沉吟,两道目光不住的打量着夜摩天,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敢问大和尚一句,你是人族还是天魔?”见他言语之中尽显诚恳,凌风语气平和了不少,不再以“老秃驴”叫他,而是以“大和尚”来称呼。
夜摩天面带微笑,“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身具人族本源,本源是作不得假的!”
“本源确实作不了假,”凌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续道:“可是你身后祭坛又如何解释?”个中疑团重重,使凌风不得不小心应对,心中又寻思着夜摩天如何作答。
夜摩天淡然一笑,尊诵了一声佛号,“此事不难解释,个中又掺杂了一些误会。”
夜摩天微微一顿,续道:“数天之前老僧无意路过此地,瞧见这里有一座祭坛,心中但感好奇。到得近前一看,才知道此祭坛原来天魔千年前用来召唤天魔大军,却不知因何遗留在此。老僧乃是出家之人,最是见不得世间疾苦,想到此祭坛威力无穷,欲是被有心人利用,招来天魔,天下必然大乱。是以,数天来留守这里,为的就是摧毁祭坛。不成想两位今日踏足坠仙山脉,老僧恐是有修士生出歪念歹心,利用魔物……”
说着,夜摩天轻轻叹息一声,“是老僧以念力驱赶妖兽对你施袭,本想将你赶往他处,却又没料想到施主背后有高人相助,往我这边走来……倘若老僧知晓来人正是凌风施主你……唉!怪只怪,老僧不认得施主。”说到这里,夜摩天脸色现出愧疚之意,至于后面的事,三人都知道,他自是不用再说下去。
凌风闻言,略一沉吟,连说了三次“不对”,“大和尚你说不认得我,可你瞧见我之后却又喊出我的名字?这岂不是互相矛盾了么?”
疑念丛生,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
老怪物手捋长须,心中暗暗偷笑,目光颇为鄙夷的瞥了一眼夜摩天:这小子心眼特多,眼里揉不进半粒沙子,还想瞒天过海,本座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说辞。
当下,默不作声,任由二人问答。
那夜摩天突然纵声大笑,道:“这个得问问你身边的老鬼了。”说着,目光转望老怪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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