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飞机降落到了俾斯麦航线前,飞行员弹出脑袋道:“跳下去,游回去,现在无法进行起重机作业,我要返回战场进行火力反馈,再见,上校,再见,艇长!”
“我呢……”哈特曼话都没说完就被拉尔上校拽了下去。
我也松开手再次回到海中,这次我知道一个体重较重的人和体重较轻的同时掉进海里谁先浮上来了——是我。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俾斯麦号刚好航行过我们身边,就在我想不明白要如何上去时,从舰尾拉出的一张防鱼雷网把我们捞了上去……
这种装置类似坦克上的格栅装甲,用软绳和钢缆编制,既具有缓冲击能力来防止装了鱼雷网切割器的鱼雷,也能控制鱼雷在一定距离提前引爆以减弱伤害。
不过这种一战的装置在能定深的鱼雷面前就是摆设,战舰总不可能装着能向下延伸几米的网,所以在依靠硬杀伤防御的时代,防鱼雷网也只会在港口见到,没想到俾斯麦还舍不得扔掉这玩意,结果在此刻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和拉尔以及哈特曼刚爬上俾斯麦号战列舰,一名军官就带着我们三走进了舰尾的舱门,随着厚重的钢门关闭,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比我在施佩伯爵舰桥上感受到的冲击更大一倍的冲击袭来,即使有厚重装甲保护,但这冲击波依旧在舱里吹起一股风,吹动了我湿掉的秋裤……
那名军官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我,然后才带着我们匆匆走过忙碌的过道,水手们正紧锣密鼓地配合作战,因为内部构造的复杂,战舰里面比正在发动进攻的潜艇里更加忙乱。
那名军官扔给我仨每人一套水手服:“没有其他了,穿上立刻从这条直通走廊到舰桥报到,林德曼舰长在等着你们。”
说完,他就忙着去干其他事情了。
我穿上了那件无领套头衫和侧开口的宽大裤子,还有一个防风用的丝巾,上面绣着一个帝国徽标,大一个水手结在脖子上,那徽标刚好露在正面。
然后再戴上水手的灰色的手套,就差一个带两个飘带的水手帽,我就从一名帝国艇长成为一名帝国水手了。
战舰上的直通走廊和潜艇的通道差不多,每隔几个舱室就有一道门隔断,有的是带着平衡气压孔洞的防冲击门,有的则是厚重的防火门。
俾斯麦战舰的舰桥设计和施佩伯爵号以及齐柏林航母的设计有很大区别,他的指挥室分为两个部分,舰桥上一个,主要负责交战开火和日常航行,在甲板下还有一个,负责作战航行和通信。
这样的设计能防止战列舰在对射中被命中舰桥而直接失去指挥。
我走在前面,最先推开了舰桥的防破片大门。
舰桥的门被一个圆形钢筒围着,这也是为了作战的特殊设计。
舰桥里面的空间很大,七面窗户分布在厚实的舰桥装甲上,上面镶嵌着和装甲同样厚实的防弹玻璃,远处的海面景色透过它直观地展现出来。
俾斯麦号的一副舵轮就在中间,然后就是依次排开的无线电台和机电员,他们占据了舵轮剩下的空间。
这仅仅是舰桥上方的一组机电,甲板下的指挥舱应该还有,而且战舰还有专门的机电舱室……
看来雷德尔信息化真不是随便说的,尽管俾斯麦还装备着老旧的防雷网,但单凭电台的数量就足以碾压英国最新的英王乔治五世号。
我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英王乔治五世号的结局,正想要张望寻找,坐在电台前一个没戴帽子的军官站了起来,转身看向我和拉尔道:“你们就是飞行员?”
听到这话的拉尔点了点头,我身后的哈特曼也点了点头,结果那人挠了挠头继续道:“想吃什么就叫厨房给你们做,在我船上就当自己家一样,然后等着你们的戈林司令过来赎人吧。”
说完那人带着那灿烂的微笑,从电台前拿起一张电文一边看着,一边踱步到舰桥后方,那里摆着一张不算小的海图桌,一群参谋正围着那里,而透过他们忙碌的身影以及后面的烟囱,可以看到在后方远处的海域上的,就是那艘一直汇报未命中的希佩尔海军上将号。
在这个距离看过去,希佩尔海军上将号重巡洋舰就像个大号手办。
舰艏的两座双联装主炮塔伸出两根炮管指向着英国舰队的方向,他和俾斯麦号保持着斜四十度的航向和英国人的大舰队进行超出视距的作战,然后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舰炮就又齐射了一次。
一名参谋起身说道:“奥拓舰长,我们是否需要调整航线以迷惑敌人。”
我一边震惊那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一边接过话题道:“迷惑什么?”
结果刚说完,我就看到刚刚没戴帽子那人开口想说什么,他的嘴型变了变,转头看向我道:“你也叫奥拓,和那个U-49的奥拓艇长一样,那可能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了,我是奥托·恩斯特·林德曼,帝国海军上校,担任俾斯麦战列舰的舰长,很高兴认识你,空军奥拓先生。”
听到他就是指挥俾斯麦的林德曼,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呃,其实……其实我不是空军,我是……”
就在此时,俾斯麦号的主炮开火了,四座双联装SK-C34型52倍口径380毫米炮的炮口焰更加巨大,即使在白天,也将舰桥里照得为之一亮,然后火药燃烧的烟雾顺着刚开火后的炮管里散出来,看不见的炮弹飞向了英军,紧接着,还没听到了望哨的汇报,俾斯麦舰首左侧两百米的海域就突然溅起了水柱。
“英国人反击了,不过空军做的很不错,英国佬的这轮射击偏的离谱,和第一次就在百米范围内的射击相比,他们现在就像闭着眼开炮一样。”
和我同名的奥拓舰长笑得更灿烂了,看起来他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就像我一样。
他看了一眼海图,然后绕过舰桥中间的圆柱走到舰桥前,对一旁的无线电操作员道:“请求吕特晏斯将军允许希佩尔改变航向,拉近和英国人的距离,开始保持接触,在空军干扰没结束之前,尽可能把炮弹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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