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不作声的出去舀水了,算了,他知道她没有听进去,以后有时间再好好和她谈谈,不能总随自己心意。
小的时候他深受舆论的迫害,同父异母的弟弟偷拿家里的钱,继母就冤枉他偷拿出去买东西花了,他自己靠维修收音机赚的钱放在房间里,被继母发现后说他偷拿她的钱,从小不学好。
刚开始他还解释,努力证明自己,可是次数多了没有人愿意听,邻居们还认为他撒谎,心眼多,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
久而久之,他不愿意再向别人坦露心声,解释也懒得解释。
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误解她而已,污水一旦被泼到身上,想洗干净就会很难。
洗完头,沈南乔擦了擦头发,准备洗澡,家里结婚之后买了一个浴桶,是沈南乔专门用的。
傅远洲一般都是去澡堂洗,沈南乔在这边没有朋友亲人,和别人不熟,自己一个人不乐意去澡堂,就一直在家洗澡。
傅远洲主动帮她把水填满,试了试水温,才坐回客厅看书。
沈南乔瞄了他一眼,看他正襟危坐,只露出后脑勺来,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把阳台上专门洗澡用的帘子拉住,密不透风。
傅远洲坐在客厅里,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书,耳边传来阳台上的动静,水打在身上的声音和她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让人浮想联翩。
他连忙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凉白开,专注的看起手中的书来。
“傅远洲,帮我搓一下后背,我够不着。”本来她不想开口让他帮忙,可是自己折腾一通也没有洗到,身上这么脏,感觉能洗掉几斤灰,她不洗干净心里不舒服。
傅远洲转过身,一眼就看见沈南乔在帘子里裸露的后背,他脑子刷一下空白,眼睛慌忙避开,不知道往哪里放。
“快点,一会南木就回来了。”沈南乔半天不见他过来,声音中带着催促。
傅远洲面色如常,慢慢走过去接过澡巾。
等搓完澡之后,傅远洲感觉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他掩饰性的匆忙抬手擦了擦,又坐回远处,只是这次,眼神再没有投到书上。
沈南乔倒没有多大感触,老夫老妻的了,孩子都生了,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洗完澡,穿了身干净的衣服,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傅远洲本来低着头,视线里突然闯进一双莹白如玉,修长的双腿,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那一幕。
“有要洗的衣服吗?”沈南乔看在他刚刚帮自己的份上,开口询问。
傅远洲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脱口而出:“没有。”
他习惯洗完澡顺手把衣服洗了,只是,他感觉最近沈南乔的态度不对,她不是要离开了吗?已经不需要虚伪的维持客套了吧!
傅远洲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沈南乔听完他说,轻轻应了一声就进了卧室。
石头乖的不得了,醒了也不哭不闹,沈南乔估摸着时间想了想还是先喂他喝奶再出去洗衣服。
傅远洲坐在客厅感觉很烦躁,以前她歇斯底里他烦,现在她淡定从容的和他交流他还是不舒服。
他这是怎么回事?傅远洲难得有时间反思一下自己的心理。
他不想承认他心底的想法。
沈南乔洗完衣服出来,沈南木已经送完沈父沈母回来了。
他回来给傅远洲带了一双运动鞋,给沈南乔是一双小皮鞋,两双鞋花了他小二十块钱,在这个年代也属于高消费了。
他本来想给沈南乔买个手表,可是奈何钱包有限,只能选了一样的东西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