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羽低着头,眼角余光扫去。
他这般姿态,最是随意,没有防备,且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
秦牧羽逐渐握紧手中的墨条。
缓缓握紧。
“若是敢拿墨条砸本王,本王不介意打断你的手。”男人垂着眸子,头也未抬。
秦牧羽指尖微怔。
“主子,礼部张大人求见。”一名侍卫入内汇报。
“传。”
很快,张大人火急火燎的走进来,掀开衣袍跪下去:“下官参见殷王殿下!”
殷王合上折子,“张大人有何要事?”
张大人神色急切:
“下官一时糊涂,春闱时,让自家外孙走了后门,如今此事被扒出来,外孙小命难保,下官前程尽毁,还请九千岁垂怜……”
“春闱放榜,所有贡生由王上亲自考究,张大人敢在王上眼皮子底下做名堂,这事恐怕不好办。”
张大人急忙道:
“望九千岁垂怜下官,保住下官与外孙,下官定在礼部,为殷王殿下马首是瞻!”
话落,两名小厮抬着一只大木箱进来。
木箱里,半是金元宝,半是银元宝。
光芒闪的刺眼。
张大人奉上一本秘册,“下官在礼部当差多年,得知各位同僚的把柄,还请九千岁笑纳。”
殷王凤眸微眯,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两条修长的腿搭上桌,“这事好办。”
不大会儿,张大人离开。
来时火急火燎,大汗淋漓。
走时挺直了腰,如蒙大赦。
秦牧羽看在眼里。
真是一个大奸臣!
早闻南蛮殷王,人称九千岁,手段狠厉,不择手段,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是个佞臣。
殷王忽然侧头看过来,秦牧羽立马低下头,唰唰的研墨。
只是,安静不过半刻钟,一名婢女惊慌失措的跑来:
“不好了!王爷,库房起火了!”
殷王拂桌而起,看着秦牧羽:“哪个胆大包天的孽障,敢烧本王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