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案的知情人和凶手,都在天牢里呢。”段十一颇为无奈地道:“上次段某还特意叫人去知会李捕头,谁知道李捕头不愿意听段某所言,也未曾去天牢。”
“这……”叶千问有些傻了:“你的意思是,这案子破了?”
“对啊。”段十一耸肩:“李捕头要是肯听段某一言,今日也就不会巴巴地来将摊子甩给段某了。”
小草跟在后头,心想以李二狗对段十一的警戒,就算他真好心去告诉他犯人在牢里,李二狗也不会领情的,活该现在中了段十一的圈套!
叶千问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直往下掉,拍着段十一的肩膀,眼里全是赞赏:“能干不算本事,你这种又能干又防得住小人的,才叫本事。”
段十一颔首算是谢了他的夸奖,旁边跟着来开牢门的狱卒也帮着说:“段捕头送来的两个人一直关着,就没见李捕头来看。”
天牢可是公共场所,哪个捕快都可以来的。犯人在这里,绝对不能算是段十一将他们藏起来的。
小草这才终于明白,段十一为啥坚持将陈白玦留在了天牢。
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李二狗还在自己的屋子里,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想着时候差不多了,再去看段十一那边进行得如何。总不可能他睡一觉起来,他就把案子破了吧?
“师父!”李二狗的徒弟断水来叫他了。
“干什么?”睡得正好,李捕头十分不耐烦。
断水急得很,摇着他道:“快去大堂啊,开审了!”
审?李二狗茫然地睁开眼睛:“审谁啊?”
“眠花楼命案的犯人!”断水道:“段捕头已经抓住了!”
李二狗瞬间清醒了,一拍床坐了起来:“好啊!果然是他将人给我藏起来了,走!要个说法去!”
断水张嘴刚准备说什么,李捕头已经卷起衣裳就朝外头走了。
“金树是我杀的。”陈白玦跪在大堂之上下,淡淡地道:“我将‘胭脂三月’给了落雪,她用去涂在了厨房金树专用的锅里头,所以后来凝紫煮的燕窝有毒,金树死了。”
叶千问听得皱眉,盯着下头这唇红齿白的少年,心里也有些惋惜。
“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去过眠花楼。”陈白玦继续道:“我去帮她处理手里的毒药,谁知道,那丫头太笨,竟然将胭脂三月不知道交到谁手里去了。我怕事情会在她这里败露,所以给她下了西域红毒,令她高热而死。”
“我身边的侍从青灰,是落雪的未婚夫,本来也是利用他,才能让落雪听话。现在落雪死了,青灰怒极,想去告发我,所以我将他关在了陈府的柴房里。只是没想到,你们来了人,将青灰救走了。”
说着,陈白玦看了小草一眼:“这捕快想要来救人的时候,我有所察觉,所以处处提防她,一直在观察她。没有想到千防万防,暗处还有个段十一。”
这俩师徒配合也是够默契的,一人在明处吸引注意力,一人在暗处轻松救人。
小草顿了顿,呵呵两声看向段狗蛋,他奶奶的,她怎么不记得剧本里她是个在明处吸引注意力的?她不是一直隐藏得很好吗?
怪不得那天晚上段十一给她做好吃的呢,原来是暗暗地就拿她来吸引火力了!有这么当人师父的吗!
脚上被狠狠一踩,段十一闷哼一声,轻轻地道:“你拿我‘妙音’去弹棉花,为师都未曾与你计较,脚拿开。”
小草怂了,默默收回脚。她好像的确也不占理,段十一说的总是有道理的样子。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是么?”叶千问盯着他道:“你杀金树的动机,就是不想你父亲娶金树进门?”
陈白玦顿了顿,点头:“是。”
“那这案子可以结了。”叶千问道:“人证物证都有,你也供认不讳,报上去的话,可能会秋后处斩。”
大堂里有些安静,小草看着陈白玦,还是觉得很可惜,一刀切了,如玉的人都跟白菜似的脆弱。
“我认罪,认罚。”陈白玦竟然笑了笑。
段十一眯了眯眼,看了他一会儿,起身道:“既然认了,那就先关着吧。”
“等等!”门外传来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