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话还是直说吧,女儿什么时候没有礼数了。您说出来,女儿才好改啊。”董婉喻眼底满是讥讽,这就是她的父亲。
她还小时,父亲对她们还是好的。只是他生性绵软,听风就是雨,耳根子也软。经常因着别人挑拨几句,就来质问母亲。
父亲可不是只有她和哥哥两个子女,不像母亲全心全意爱着她们,照顾他们。渐渐的,他们兄妹二人就与父亲疏远了。倒是那柳姨娘生的庶长子董泽巡,与父亲关系甚密。
“婉喻啊,为父也是为了你好。即便你现在如何风光,也不应轻贱她人。作为大家夫人,和善待人,方是相处之道。”董君煜没看董婉喻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端着父亲的架子夸夸其谈。
“那父亲的意思是我轻贱了何人?”董婉喻面带笑意,眼神却冷得能将人冻住。
“来者是客,更何况安小姐又是大夫人的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得客气一些。”董君煜以为董婉喻听进去了,心里暗喜。不知为何,如今他面对这个女儿时,总觉得压力大。
“我一个出嫁的姑娘,会娘家一趟探望病中母亲,我还真不知道得罪何人,要如此污蔑我。”董婉喻说着收起笑容,冷冷看着董君煜。
“这——”董君煜左右为难,他觉得董婉喻不像说谎,况且她也不认识安幽雪。但他也相信,安幽雪没有骗他,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董君煜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花氏说着,捂着胸咳嗽起来。
“花云若这可是董家,我才是一家之主,轮不到你说了算。”董君煜被当着女儿、下人的面这样一撵,顿时觉得脸面全失,怒意上涌。
“父亲真是好大的威风,难道您想将母亲气死不成。”董婉喻心中叹息,父亲怕是真的逃脱不了安幽雪的掌心了。
她知道母亲这样只会将父亲越推越远,只是这样父亲,没了反而对母亲而言是件好事。
“哼,果然是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董君煜看了一眼花氏,心里也觉得今天所为不妥,拂袖离去。其实现在的他只是觉得安幽雪像极曾经的花氏,并未真正喜欢上她。
董婉喻坐到床前,帮花氏抚背顺气。她有话想对花氏说,让屋里的人都退下。
“娘,你与父亲合离吧,带着哥哥另立门户。”董婉喻开口道。
“别胡说,合离哪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你哥哥还要不要娶亲了?”其实花氏也不是没想过合离,但为了一双儿女,她忍了。
“娘,这些年是我和哥哥拖累你了。”董婉喻心里闷闷的,一阵阵抽痛。
“傻孩子,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只要你们过得好,娘就开心了。”
董婉喻抱着花氏,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袭上心头,让她想不顾一切将事实说出来。她好想说,她和哥哥过得一点也不好。哥哥死了,她也被害死了。她们一家人都死得好冤,死得好惨,娘亲那些嫁妆也便宜了白眼狼。
她真的好想把一切说出来,让娘亲和哥哥离开这个虎狼窝。
这时陈妈妈走了进来,说道:“夫人,我们院里的白兰鬼鬼祟祟,行迹可疑。”
“派人盯着,看看她有什么企图。要有什么不轨,立即将她拿下,并让人将她住的地方抄检了。”花氏冷着脸,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董婉喻看着陈妈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母女二人闲聊一会,一同用过午膳。待花氏歇下,董婉喻将几位妈妈找来。
“田妈妈,你将我娘服用的药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混入不好的东西。”董婉喻吩咐完,田妈妈就去检查药罐和药渣去了。
接着董婉喻又道:“陈妈妈,那白兰有何举动,可否与什么人接触?”
“她今日见了后花园里的一个粗使丫鬟柳燕,而且在她房里找到一支足有五两多的赤金镯子。”陈妈妈一五一十地说。
“那柳燕是谁的人?”董婉喻皱眉。
“那柳燕与三房之人走得近,但白兰哪里搜出来的镯子,却是大房的。”陈妈妈说。
“妈妈怎知那镯子是大房之物?”董婉喻疑惑。
“前年家宴上,六小姐曾带过,后来被七小姐说太老气,之后便没见六小姐带过。因为那只镯子款式却时老气,不过镶嵌了上等红珊,所以老奴有些印象。”宋妈妈解释道。
“陈妈妈你派人盯紧了,看看她们这是要图谋何事。”两房之人都牵扯其中,不知到底在算计什么?
“老奴知道。”陈妈妈恭敬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