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司清德觉得,自己要好好想想,而且肯定要派人前去雁城调查此事。只是这人选有待顶多,虽说谋逆一案以交给几位王爷,但这么多日,却未见任何进展。
几位王爷在接到调查谋逆一案之后,心里想法各有不一。他们都知道,这次说不定是一次考验,谁若能破案,就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越近。
如此一来虽说几位王爷经常在一起议事,但暗地里却相互不信任,巴不得相互扯后腿,也不会将有用的信息拿出来共享。这样一来进度肯定快不起来,能不能破案也是问题。
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六王爷在盘边候着,这么个表现的机会,他自然不能让他那些好哥哥们出头。于是想方设法搞破坏,暗暗扯后腿。
大王爷与四王爷走的近,但因为薛盈的事,对五王爷防备甚深。大王爷甚至怀疑,这事会不会是心急的老五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早日登顶。
四王爷还是那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每日跟在大王也身后,也不怎么用心。三王爷、五王爷谁都防着,千字调集人手查访。
他们这些小动作,都没逃过影卫的眼线,全都变成了折子呈到了司清德面前,让司清德失望不已。他开始质疑几位王爷的能力,怀疑主谋是不是在他们之中。随着年龄增加,司清德如今疑心病越来越严重,对身边的人,谁也不信任。
卫绍霆回府之后,就收到了宫里来的秘旨,让带领三千精骑,悄悄潜入徐州,调查此案。同时交给他一份圣旨,必要时可调集周围附近军队。
卫绍霆见京城之事交给卫景明与军中副手,并调集了三千精骑,分批赶往徐州。卫绍霆自己却带人,先奔赴雁城,有些事他需要向董泽言当面问清楚。
而此时的徐州,朝廷调集的药材与粮草已经送到。贤王派人在各县、镇熬制大锅药,免费派发给染上疾病的平民施药。同时开设粥棚,施粥。于此同时,驻守徐州个出口的军队,不断压近徐州地界,随时准备铲除乱民。
短短几日之内,死气沉沉的徐州,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已经痊愈的司宁凤陪着贤王,查看城内各处药棚和粥棚,看着百姓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深觉功德无量。
只是贤王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治理瘟疫是不世之大功。近年来皇上越来越多疑,他担心会因此被猜忌。再有就是,之前八百里加急被截一事,如今迟迟没有结果。
随后,贤王派人各处宣扬,瘟疫方子出自皇宫,皇上仁德,救万民于水火。贤王尽量将所有功劳,全都推到了皇上身上。
“父王,为什么您将所有功劳都推到了皇上身上,为了稳定徐州局面,您不眠不休,不知付出了多少辛劳。”司宁凤为自己父皇叫屈。
“傻孩子,身在皇家,这声名不是这么好担的。若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那就不能出头。”贤王苦笑。
“我明白了。”司宁凤聪慧,马上会意。
董泽言在萧俊宏那里养伤,不知是不是萧俊宏的保密功夫做得到位,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刺客上门。这让花氏松了一口气,对萧俊宏更是信任有加。
而董婉喻也在花氏的劝说下,将宋氏与花靖雨从牢中捞了出来。董婉喻始终忘不了梦中的场景,在将宋氏母子放出来前,单独与花云初见了一面。
“舅舅,我听王妈妈说,如今花家的下人中几乎都看不到熟面孔了。这些人都是您换的,还是宋氏换的?”董婉喻始终觉得,梦里那挑唆宋氏的奴才有问题。
叶凡已经告诉她,那种毒药名为蚕食,十分贴切的名字,如同它的药性一般,能一点一点吞噬人的生命。这种毒药十分稀少,是前朝宫廷内出现的害人之物。这样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下人能有的。
“这些都是宋氏管家之后逐年换的,我常年在外经商,家里的事都是由她一手操持。之前我也没在意,直到这次我发现花家下人与外人勾结,架空花家,我这才派人细细查了查。这些人,有些是宋家衰落之前的老仆,有些是宋氏从外面买的。反而是花家那些老仆,多半被发落到庄子上了,是我的疏忽啊。”花云初就算在外如何精明能干,但不问后宅之事,让他吃了大亏。
董婉喻也没责备花云初,男人都是这样,管外不管内。所以说娶妻娶贤,就是这个意思。一个贤惠的妻子,可以帮你将后宅管好,让你无后顾之忧。再能干一些,说不定还能在夫人圈里,帮你扩展人脉。
但是娶了不贤之妻,帮不到你不说,还处处给你拖后腿,甚至捅你一刀,就如同宋氏或李尚书家的崔氏一样。想到这,董婉喻不禁自省,前世的自己似乎也是不贤之妻,不仅帮不到卫绍霆,似乎还常常给他扯后腿。
“舅舅,你说有没有可能舅妈变成如今这样,是别有用心之人在其中挑拨?”董婉喻说道。
“婉喻,你与你母亲一样心软、善良。其实你也不用为她开脱了,若是她没那个心,别人再怎么挑唆,也不会有用。”花云初完全误会了。他以为是董婉喻气头过了,不怪宋氏了。又担心他心里难过,为宋氏开脱。
“舅舅,那边之事进展如何,可知是何人做的手脚。”董婉喻知道花云初误会了,而且花云初已经对那些下人有了警惕,也没必要继续这个话题。
“似乎是董家之人,但现在还不能十分肯定。”经过这么多事,花云初觉得董婉喻是个能顶事的,不花云若强多了,也不隐瞒。
“是吗?但是董家真有这么大本事?”董婉喻也觉得有些蹊跷。
“所以才说,不确定。董家生意日渐衰败,人才凋零,只是他们没有这么大能耐。”花云初提点道。
“舅舅,若是此事有了结果,知会我一声,如今侯府地位特殊,我需要多学习,以免以后着了别人的道。”董婉喻迫切想要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婉喻长大了,能娶到你,真是那武定侯的福分。”花云初看着董婉喻,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