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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为记忆建立秩序?我想从最初的地方开始,用织机旁的织工般的耐心回忆。我想说,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再无他处……”
辛坐在夏身旁,气息乖顺,额头轻抵在他肩上。
就算是再黏人的瞌睡,现在也该醒了。但夏还是为自己刚刚竟然把梦和现实搞混而感到些许的羞耻,好像巴不得承认自己刚刚在梦着这个人一样。
夏缓缓合上书,调整了一下气息,说了声,“回来了?”
辛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着眼低声回道,“怕某人太想我。”
夏差点一蹦三尺高,被辛下意识按住了腿。
“别动,求你。”
可夏偏偏不让他如意。
他固执地扭过身面对辛,也迫使对方抬起头面对他。
“你……既然回来了,那……是不是……”
辛的眼眸黑沉沉的,他摩挲着夏的颈侧,轻轻衔住他的唇。
无可挽回了。
一旦跨过这一步。
溃决的情感从此无遮无拦。
夏的身体里,还有适才戛然中断的睡意残留的松软。虽然眼前发生的一切有那么一点突然,但却很像是他梦里的场景悄悄漫溢到了现实里,非但不会让人难以接受,却有种再顺理成章不过的感觉。
夏干脆眼一闭,心一横,试图反守为攻。
无奈,最后的结局有那么一点差强人意。
……当他被抽筋剔骨,只剩一滩肉糜似的趴在床上,就剩喘一口气的劲儿的时候,还在试图用“差强人意”来说服自己。
辛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戳了戳,一会又游走到耳廓,后颈,背……
“唔唔~”夏抗议似的哼哼两声。
“话都说不利索了?”辛笑着调侃他,声音低低的,只让人觉得分外好听。
“哼。”夏仍闭着眼,“你之前,是真的在出差吗?”
“那是自然,今晚刚从外地飞回来。一下飞机,就收到你的信息了,你说巧不巧?”
……
夏回想到这,只觉得恍若隔世。
刚开始时,夏有些患得患失。若辛只是一时冲动,那他们将会何去何从?
再或者,作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辛将来要如何处理外界的压力,比如,终身不婚?
每当夏想好好问问他这些时,不是被他含混带过,就是干脆听他敷衍道:“这一切当然是要交给你阿,继承人的事就留给你来发愁吧。或者,咱们兄弟合力把家底败光,省的老有个皇位要操心,累赘。”
每次听到类似的话,夏都会觉得自己好像永远被当作孩子,要么就是被看作要与他争夺家产,于是后面的谈话总会以争吵收场。
夏用酒店给他预留的房卡进了辛的房间后,并没有立刻开灯,而是径直向那面宽敞的落地窗走去。窗边有沙发,布局和家里的客厅有些相像。
就在他往那边走时,夏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迅速靠近了自己。
辛从后面抱住他,在瞬息即逝的缱绻后,将他转过身抱了起来,再走到沙发边将他放下,自己单膝蹲在他身前。
“你在阿!”夏瞪大眼睛。
“不然呢,不得来抓捕一下你这个小坏蛋吗?”辛的眼睛在黑暗里反射着室外的光,微弯的眼角有几道浅而性感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