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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岁安低头,整个人松懈下来,闭眼抵在他的额前:“谢然,今天没有准备。”
“我知道!”
谢然学会抢答,没一会,膝盖半靠着床沿,秦岁安一只胳膊捂住眼睛,没瞧那个叼着一条带子的狗,又冷又热。
反正谢然在用实际行动说,不到最后。
但没一会,谢然伸手,拉开了秦岁安挡在眼睛上的手,他的眼里又见烛光,耳畔有人诱哄。
“哥哥,看我。”
……
两个时辰后。
谢然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指尖绕着几缕发丝,和头发的主人说书生:“话说太学诗集那事,哥哥还记得多少?”
“不太记得。”秦岁安倚靠在床头,只觉身线多了几分不同,于是语速也自觉放慢。
“只知太学有学子,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本秋风集,诗集之中有一章,隐涉皇家,被御史台的言官向上告了一状。”
“对了。”差不多是这样,谢然点头:“事实也的确如此,只是后来案情牵扯,就有人供出了此书的来源,那个慕生的学子。”
“三年一科考,慕生本非京中人,只是当时春闱结束不久,他该是留在京中等候音讯,只可惜一朝行错,竟落了个凌迟,车裂的下场。”
着实可惜,谢然叹气。
于是秦岁安便明白了,“凌迟乃极刑,左右不过言官一状,那诗集上写了什么?”
谢然眼珠子一转,讲的俨然是床笫私语,“永康太子,先帝不曾废他。”
只可惜死人跟不上帝位,谢然感叹,英年早逝哎,不然指不定,他皇伯伯现在就不是皇帝。
秦岁安敛眉,静默不言。
半晌已经听着谢然继续,“不过这个人据传颇有才学,如果有他在的话,再最后的许多事都能轻松几分,我想还是……”
他很认真,烛光下,谢小公子面上还能瞧见那一点点年少稚嫩的影子。
这个人会从少年到青年到最后,成为一个真正的,能为所有人遮风避雨的,男人。
秦岁安又一次遮住眼睛,二十三,这可真是一个连他都觉得遗憾的年岁。
“哥哥?”谢然说着说着就停下。
并在心头深刻反思,我讲的有那么枯燥难听吗?
为什么他都直接闭上眼?
“你是不是累了?”谢然爬起,扯着被褥向上盖。
“不是。”秦岁安挡住了他摇头。
“近日刚查出,有些个可疑人员与某位皇族来往密切,阿然,诸位皇子有邀约,你需小心为上,我怕从江南传回消息,他们已经盯上你。”
“还有,三日后拂月郡主的宴席,挽华的事情还有劳烦你。”
阿,阿然?
“啊,好,好好。”
谢然点头,秦岁安看他,然后翻身:“好了,闭眼,一会要准备起来晨练了。”
通宵!谢然想着,其实通宵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