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胚铲土的工具自带,管早上和中午两顿饭,每天五文钱。
这样的待遇不能说是极好,但在乡人们都待在家中无事可做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珍贵。
别的不说,每日坐在家中啥事不干,一天也得吃小半升米。现在不光管饭,还有工钱拿,而且做的都是最简单的活计。
乡里人家的,哪个还不会摔泥胚盖房子了?
因此,许家招工的消息一传出来,乡人们便都凑了上去。
蓬柳村在湾水县也算个大村庄,别的不说,能干活的青壮可不少。
想来许家做活的人都凑到了许大郎眼前,足足有二十来个人。
许家院子虽说要扩建,但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手,许大郎便从中挑了几个平素和他关系就不错,为人处世也厚道,不爱生是非的。
没被选上的人虽然失落,但也没办法。
谁叫他们平日里看那许大郎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估摸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便不爱与他来往呢?
没曾想,这么一个做什么都不出挑的人竟这样不声不响地就攀上了定徐陈家这棵大树。
“许大郎有了陈家的这层关系啊,将来可就不一样咯。”众人心里都有些酸酸的。
怎么就是那个素来没什么存在感的许大郎撞上大运了呢?
“你们家现在可好了,你家大郎和二郎平素和那许大郎的关系不错,这几日许家修院子招工,肯定选上你们家两小子了吧?”白日里闲谈,一个妇人对着王家大嫂道。
“做几日工而已,算不得什么的。”王家大嫂笑了笑,继续做着手里的活计。
他们家和许大郎的关系确实不错。
早些年许大郎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时,还是她让两个儿子舀了几升米送去他家,接济了一把。
后来那钱嫂子到处散播许大郎的坏话,他们王家人也从没信过。
“不过咱们平日里虽和许大郎没什么来往,倒也不曾得罪过他,倒是那钱家两口,怕是要倒霉了。”另一个妇人插嘴道。
“说的也是,当时钱家嫂子敢那么污蔑人许大郎,不就是看准了许大郎爷娘都没的早,又没个兄弟,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好欺负吗?”
“谁曾想人家许大郎现在和定徐县的陈家搭上了关系。我听人说,陈家有好几个郎君都在江安府做官呢!”
“钱家人这回可是完了。”
众人面上一阵唏嘘,心里对那钱嫂子一家却没多少同情。
钱家人的做派她们看不上。况且在场的这些人中,有哪个是没被钱大嫂在背地里嚼过舌根的。
……
“你说这可咋办啊?”钱家院子里,钱嫂子正一脸愁相地看向丈夫。
“那我哪知道!你当初不要招惹人家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钱老大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吼道。
他就知道这婆娘不是个能持家的,平日里除了爱说人闲话之外,什么活都不做,迟早要惹出大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