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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姑娘,您要是真出府去,是不是也要带我俩一起?”
喜娘:“说这些干嘛,到底还是说咱这年怎么过吧,如今也有了银子了,便是你俩去外面厨房要上几个好菜,咱们几个吃上吧,剩下的,你二人到府外头买些香烛,果子,再若有剩下的,便分了去吧,当是过年的吉利钱了”。
春杏便问:“买香烛干嘛?”
喜娘:“老爷新丧,便也是要拜一拜的,我那爹爹也是正月初去的,便也好给他们报个信,望泉下有知,不用担心我孤身一人。”
春杏禁了声,喜娘伪装的还算好,不过她也是想着自己身前事,情绪有感而发而已,便让俩丫头去了。
等二人回来,便说是外面有多热闹,只看着喜娘情绪不高,便不说了。
吃了午饭,喜娘消了食儿,便又躺下了,直到晚饭才醒,说来自醒过来以后,确实身子重了些,没大精神,大概便是神魂不稳吧。
摆了晚饭,喜娘只吃了一点,便让春杏,春梅把东西收拾了,剩了些东西让俩丫头都带了出去给她们家里,便放了她们的假。
关上门,喜娘点了香烛,嘴里念着这身子的前主儿,说是代她活一会,便不好辱没了,又拜了她那父母,望他们能在九泉之下团聚。
等到了夜里,喜娘躺着,便想着身前的自己,想来那里的自己大概已经死了吧,只是不知有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人悼念自己。
孤身一人在陌生城市打拼,三十而立,没有对象,朋友稀少,一个人买了套小房子,每日朝九晚五,鲜少社交,便真是孤家寡人。
原生家庭的不幸,让他从小没了母亲,在继母的偏爱之下活着,羡慕着他后来的弟弟妹妹,父亲便也是不算疼爱他的,后来他一个人出去打拼,便很少再回去了,和着家里也不怎么联系,家里有事便也只会问他要钱,极少关心他一个人在外累不累。
也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摆家宴各府争荣
混沌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便是初一,虽大老爷去世不久,但老祖宗还在,所以各房都要来拜年。
春杏,春梅俩丫头早早回来了,准备了热水,伺候喜娘起床,又吃了早饭,俩丫头因着在齐府里当差,又进了老太太院里,也算长脸,所以年头过得很好,但看俩人颜色便知,又因为喜娘不大计较,所以多少散漫些。
府上太阳正好,瓦楞上的冰棱在阳光下闪着光,被下人们用竹竿敲了下来,怕伤着主子们,外面的积雪也是洒扫的干干净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四通八达,串联着齐府的脉络,只园子里大多是干枯落败之景,没什么好看的。
渐渐的,声音传了过来,院里也热闹起来,大太太早饭时间便来了,在老太太房里伺候着,老太太早醒了,两人说着话,多是大太太禀些府上事宜,说与老太太听,老太太只听不问。
不见时,西边二府的人便来了,齐庆云携着妻子刘氏,并儿子,儿媳,孙女,齐庆林携着妻子胡氏,并儿子,儿媳,一同来拜。
齐庆云分出府去时,已是结了亲,娶的是商户之女刘氏,后出一子齐修典,由刘氏做主,娶刘氏族女为妻,诞有一女齐月和,刘氏所出还有一女,名为齐修雅,已是婚配,嫁的也是刘氏族内,所以这西府二房跟着刘氏关系甚秘。
齐庆林是到了娶妻时才分出去,娶的同样是商户之女——胡氏,诞有一子齐修北,去岁娶的妻,为富农之女——童氏,另胡氏所出还有一子齐修望,年纪尚轻,方才十五。
这边府上齐修远携着妻子吴氏,还有其子齐容和也上前来。
另齐修睿,齐修茗,齐修鳞,齐修芳,齐修文,齐修运也都前来拜老祖宗。
老太太年前身子不适,这两日好生养着,气色看起来倒好了许多,看着一大屋子人,大大小小,也算对得起宗族了。
众人给老太太磕了头,白妈妈一早预备了压岁的荷包,由着丫鬟如儿分送下来,一旁大太太也算受着礼,便也按着人头,给了各家小的分了荷包。
西边二府来人,自然是要留下来吃饭的,大太太便吩咐彩云让前面厨房准备午饭,左右一大家子人,也是要好些功夫的。
再众人拜完老祖宗,齐修远便领着二叔,三叔到前院书房里去,带着那齐修典,齐修北二人,自然是要说今年的分成,之前地里的收成早已分了出去,这边的是白林城里铺子对外的租金,一年下来拢共五百两,除去打点官府的银子,商户生意落败,没钱交租的,铺子修缮的,余三百两,便是三家分来,一家一百两,这也是之前定下的规矩,齐庆云,齐庆林收了银子,便开始跟齐修远攀谈起来,齐修远也算见识了两位叔父的本事,那就是没什么本事,但心思却是有的,不过也能应付,便都是有规矩的,若是有不妥之处,便只管说:二位叔父,这不合规矩吧,再不行便搬出老太太一说,总是可以压得住的。
爷们们讨论着生意,后院姑娘,媳妇们都在老太太房里歇着,陪着老太太说笑,小子们倒是各有各的去处。
齐修文年方十二,但也算是半个大人,不便留在老太太跟前,自是领了荷包回康姨娘房里,倒是三房的齐修望年近十五,但仗着那三太太胡氏喜爱,硬留了下来,不过房间里就吴氏所出的齐容和,年纪方才七八岁,再就是齐修运五六岁年纪,不过大太太不好说什么。
不过二太太刘氏却开了腔:“三弟妹,修望年岁也不小了,这一屋子的丫头媳妇的,怕是他也待不惯,还是让他去前头找爷们们玩去吧,想着这时候,爷们们也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