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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两位弟妹,这是前些日子白林城里薰丫头送来了年礼,连着颜儿,悦儿送来的,拢共挑出了些,若不嫌弃,尽挑上些,都是好的。”
刘氏:“嫂子倒是大方,这可是正宗的好东西,想着丫头们在婆家过得也是舒坦的,我这可就当是晚辈孝敬的了,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胡氏:“只是颜色艳了些,不过整好,我正愁着给修北媳妇挑着衣料呢,嫂子这东西确实合适。”
胡氏惯常的小姿态,另两位都是知道的,不过也都是在老太太面前显着,如今倒是什么都说。
“三弟妹倒是说笑了,这东西左右不过些许银子,哪里用得着发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这大房当了家,扣了账上的银钱似的”陈氏回道。
刘氏在一旁不搭腔,但心里却也不知如何想法。
胡氏笑道:“嫂子哪里的话,倒不是差这些,只是夸这东西好,正合适,竟惹了嫂子了,这让我都不敢挑了都。”
陈氏不过一句玩笑话,继而说道:“三弟妹,别拿自己儿当外人啊,尽挑了就是,权当丫头们孝敬长辈的,二弟妹,你说是不是?”
刘氏:“嫂子这话,老太太在府上呢,我们算什么长辈,不过到底是孩子们孝顺罢了。”
两人挑了半天,各挑了两匹,分别由紫苏,红袖送了回去,刘妈妈把剩下的收了起来。
眨眼功夫,还没等二人回来,外边儿竟闹了起来,原是老太太房里的丫鬟如儿求哭着到了这里。
如儿进门,后面跟着白妈妈,如儿见着陈氏便跪下,哭着声:“求太太惩罚,奴婢惹了二老爷,三老爷,如今前院已经闹了起来。”
陈氏:“如何,不是老太太让送了醒酒汤吗,能闹出什么事,让平日里脾气好的如儿姑娘哭着求饶?”
陈氏听着是惹了另外两位,看着白妈妈道:“白妈妈怎也跟来了,事儿禀了老太太了吗?”
“回太太,老太太刚躺下,我没让人叫醒,便是有什么也是太太能做主的。”
陈氏得了回声,便知是老太太不管,又问如儿。
如儿:“方才老祖宗让我去取了醒酒汤送去前院,本是奴婢愚笨,先把那汤端给了大爷,谁知惹了三老爷的脾气,说我仗着在老祖宗跟前伺候着,便不守规矩,瞧不起他这个主子,泼了奴婢一身醒酒汤,大爷看不过,跟三老爷说了几句嘴,众人都喝了酒,便吵了起来,后来二老爷竟也跟着进来,便闹了起来,已是砸了不少碟子,太太,奴婢……”
眼见着陈氏便生了气,刘氏和胡氏听着也不对,赶紧说道:“嫂子,先别生气,怕是有了误会……”
没等说完,陈氏便招刘妈妈来,众人去了前院,只见几人都醉了正闹着,齐管家已经来了正劝着,齐全在前面拉着齐修远,各小厮也都使着劲儿,好不热闹。
“闹够了没有!”
一声大喊,倒露出了几分凶相,大太太陈氏怕是真的动了气,刘氏跟胡氏虽担心自家人,但也不敢吭声。
似这喊声有了魔气,众人瞬间清醒,热闹全无,只剩一片狼藉,和几个酩醉之人。
“怎么,如今我们老爷刚死,二房,三房,便不顾祖宗规律,竟要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大房了吗?先不说老太太在呢,即便是老太太不在,祖宗规律又是如何破得了的,是觉得我们远哥儿好欺负不是?”
也没人敢回声,直到三老爷齐庆林醉倒在地,众人合伙给抬了回去,方才收场,只是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不过陈氏是真的动了气,但面子上到底还是要过去的,胡氏让人抬着齐庆林回了西边,说是明日酒醒了,再来跟老太太请罪。
那边刘氏也让人扶了齐庆云回去,嘴上也赔了不是。
同时还传了媳妇们回去。
陈氏让人把齐修远等人拉了回去,在场喝酒陪着的小厮,都被降了罪,打了板子。
等晚上时候,饭桌上大太太陈氏便什么也没提,只说前头爷们儿喝多了,已经安排人躺下了。
老太太也不细问,便当没事发生。
群妇人家中细语
初一的闹剧很快众房也都知道了,便是齐修文不在场,但稍作打听,便也都知道了,除了老太太住的离着远了些,别人可大约都听见了大太太的话。
便说那日大太太教训了许多人,其中几个哥的小厮被打了板子,齐大管家的儿子齐全,跟着齐修远身边,自然也免不了,不过打板子是假,让众人封口是真,便说是年关里,出门迎客,齐修远少不了齐全在一旁打点。
且府里的规矩大家也都知道,自然不敢往外传,但府里后院却是基本都知道了,至于老太太房里,姑且当做不知道,老太太不想管,便就当没发生,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有些事注定是有偏颇的。
就说当日白妈妈是在跟前的,这么大的事也是要说上一句的,不过白妈妈跟了一辈子老太太,自然也知老太太心思,所以大太太得了白妈妈的允,便有了底气,且本就是那齐二老爷,齐三老爷坏了规矩,丫鬟如儿又是老太太跟前得用的,是驳了老太太的面子的。
要说自大老爷去世,齐修远已是多次提过,西边二府里仗着辈分压他一头,行事是多少坏了规矩的,但毕竟是长辈,又是至亲,他们所求亦不过是金银细软,府里自然是可以撑得住的,族谱历代里,众多兄弟者也都是互帮互助,团结一致的,便是有心思歪斜的,也是被赶出了齐家镇,白林城随便给了铺子,亦或者再远着村镇里也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