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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修文初展文思
说是喜娘带着人从老太太房里出去,老太太些许放下心来,不过满脑子心思,白妈妈见着,说道:“老太太倒是多心了,我看着这蒋姑娘倒是好的,且不说这般功劳,单这份心意,也是万不得比的,眼瞧着,叫了咱们院里的如儿姑娘,便是带了咱们的人去,文哥儿那也是拖康姨娘的福,左右当初没康姨娘在,指不定是怎么个景象,一看便知是个知恩图报的,可惜到底不是咱俩姑娘,日后太太那里不知如何安排,我看着还是由老太太做主找个人家吧,没记错的话,合该十七了,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好个孩子,也是命不好”。
老太太倒不是想这个,她只觉得喜娘有些不简单,不过细想又没什么大的差错,便接着白妈妈额的话道:“若是这事办得好了,也是咱们府上欠她的恩情了,至于成亲之事,我记得你的小孙子合着也到年纪了,是否婚配了?”
白妈妈笑道:“老太太说笑了,蒋姑娘是认在您名下的,好歹也是咱们府上的小姐,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哪里配得上,再着我那媳妇,您也是知道的,指不定姑娘去了受了委屈,到时候倒是我的罪过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扯远了,而一旁喜娘带了春杏,齐修文,如儿,并两个婆子,去了白林城,一路上喜娘交代了不少话,尤其是对齐修文,若是那晋二公子见了信笺,尤不能下决定,必是要见着真人的,出面的可不得是齐修文,遂千万叮嘱了许多,讲明了这其中利害,倒是齐修文第一次正眼瞧喜娘。
齐修文连着考了童生,又上外求学,合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少,见着喜娘这般说话,心里都觉得几分差异,说是从进府以来,那时他还懵懂着,自父亲去世,母亲说多了关于将来的事,好歹是劝回了他的性格,也不仅如此,自大老爷去世,他在府里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但从他小厮齐思和受委屈便是知道的,大老爷在世时,这是不可能的事,无外乎他跟母亲撒娇,便能换来父亲的独宠,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跟着先生也读了许多书,明白了许多道理,自然知道如今他的处境,便知只有好生学习,将来才能有条出路。
再回说这齐修文听了喜娘的一番话语,竟觉得平日里在母亲身边说话的那位姑娘像是假的,这般才是她本来模样,不由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倒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也是读过书的人家,转念又想到他有个同窗,年纪稍大些,已经娶了妻,说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忽有了小小心思,想着曾也是跟着这玉姑娘拜过堂的,年纪方也才大三四岁,倒是这般贴身说着话,有了几分不自在,尤喜娘身上有股特殊的寒香,说也是年纪轻轻,有了心思了,竟一时陷了进入。
喜娘说着话,见着齐修文忽愣了神,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擎等着齐修文接话,半天却不见反应,拉了下齐修文的衣服,问是怎么了,齐修文反应过来,颇有些羞涩,好在大冬天冷风吹着,脸上不显,好歹搪塞过去。
等到了白林城,喜娘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讲了清楚,并把番薯种植之法以及产量,特性都介绍了一番,并告诉齐修文见着那晋二公子的礼仪态度,拿什么样儿,说怎样的话儿,态度要小心些,却不用谄媚,说话半清不楚为好,切勿说得太满,万记得齐府只要两句话的恩赐,别的不多要。
说也是进了城,一番后,见着梅娘子,齐修文见着梅娘子倒是知道为什么喜娘跟梅娘子能合得来,大抵两人颜色差不多,有几分孤傲之意,同样的面色清冷,不尽人意,犹如寒梅独开,趁着雪花,散开香味。
喜娘倒是直爽,先是问了年头上的情况,知都是好的,才放下心来,左右正好梅娘子提了晋二公子来送过东西,便接着话茬儿,表明此番来意。
本以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梅娘子却是有些顾虑,喜娘怎也想不到,那晋二公子早早就提出接梅娘子出去,养在外头,但一年多来,陈老鸨的言语下,梅娘子多也是心里觉得不踏实,才没答应,按理说有这番长情之人,到底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可却总是定不下心,左右拖着,前些日子,晋二公子派人来送东西,又跟梅娘子提了此事,且是当着陈老鸨的面,如今这番要是去求他,倒是自己矮了一头,大抵是清高之人,心思有异,颇为拉不下脸面来。
可按着跟喜娘的关系,话儿都说到这份上了,原喜娘说的是:“梅姐姐,我这里倒有件事求上门来了,你也知我情况,如今我那府上的姐姐嫁了原知府大人庶子,如今获了罪,被抄家下狱,我那大哥哥去求人,哪成想也被扣下了,这番求上门来,是请姐姐帮忙,找晋二公子前来,府上有一物愿抵给公子,请公子美言两句,救我家哥姐的回来,跟老太太团聚”。
最后梅娘子还是答应了下来,喜娘也算是看出来了她的心思,直说谢过,不过多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原喜娘心里对梅娘子跟花蝶衣也是有感情的,不论是两人的颜色,还是秉性,都是她喜欢的,不过自己如今是女儿身,便只能姐妹相称,倒也是相处的极好,如今求上门来,见梅娘子眼色,知她也是为难的,便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事事难为,躲不过的罪祸,她不能不这么做。
等了半晌,那晋二公子方才派人来,不过是请喜娘他们去府上一叙,喜娘知道定是那送去的信笺起了作用,便把春杏留了下来,自己扮成丫鬟模样,跟着如儿姑娘,共同陪齐修文去了晋二公子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