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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杜家人到了白林城后,却迟迟不见李文琦得消息,又不好就这般没规律的闯县主府,只能干等,等到了初十,李文琦方才让松芝去送信。
松芝的态度也很傲慢,当然是装得较多,也是解了之前受得恶气,杜家人却也不好计较,松芝说到底不算杜家的下人,她嫁人的时候,就被李文琦除了奴籍。
李文琦并没有直接让杜家人去见喜娘,而是约谈了几位,她表现得很有底气,张口便要杜家四成的生意,杜文泽见状刚想要呵斥,便被老爷子眼神制止住,老爷子又拿杜玉明说事,奈何李文琦并不吃这套。
最终杜家拿出了三成的生意交给李文琦,并当场立了契文,在场的都签了字。
杜文泽没想到短短月余不到的时间,李文琦竟像是变了个人,不过在长辈面前也不好发怒。
李文琦在信中所说的生意利润极大,若杜家能够接下,自当更上一层楼,甚至能压李家一头。
这也是杜老爷子亲自来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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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当日喜娘从王府回来后,当晚许氏便将白日的事说与朱寒夜听,并将那枚枯叶交给朱寒夜,说道:“老爷,你说那县主几个意思?”
朱寒夜看着手中的枯叶,眼神意味不明,说道:“许是还你当初给她的那枚,最近不要招惹她,去岁她不争那商署司的生意,也没给咱们下绊子,显然并不想插手关外的生意,我瞧着那木家之前有些冒头,如今也是被敲了脑袋,此人倒是会驭下,听说羊毛的生意很火爆。”
“老爷说得正是,那羊毛的本钱极低,咱们西北靠近关外,关外牧民自也不把羊毛当成宝贝,我之前派人打听过,一车的羊毛不过一小罐盐巴就能换来,转手便能翻好几番,梁州城那边许家的意思,今年开春后,也着人去收,这生意不能只让她们一家做了。”
朱寒夜却道:“开春后,将会有大宗的生意经过商署司,到达关外,让许家做好这趟生意才是关键。羊毛终究是小道,而且我在外面行走,听闻那蒋玉颜搭上了徐知府,城北建了两座畜牧场,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断了羊毛的供给,许家若想插一脚,只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许氏听闻后陷入沉思。
朱寒夜瞧着许氏,并未多说什么,若说当初许家势大,曾经是他的靠山,但如今他羽翼丰满,许家家族太大,多少有些尾大不掉,先前为了替许家争取商署司的名额,他不得不动用王府的关系,而许家人却觉得理所当然,如今内宅皆由许氏把持,自己儿媳又出自许家,日后如何不得而知。
所以在商署司消息出来后,喜娘找上他,他很快便答应了合作。
他自是看重蒋玉颜的能力,虽然中间有过不少明争暗斗,但并不妨碍他对其的欣赏,尤其是三关城遭遇入侵,她能凭借一己之力,扭转劣势,让军队支撑到朝廷援军到来,只但看这一点足以让人折服,加上大房朱世赫最近两年行事越发老练,有大房的名义压着,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急需要一个合作对象,既能摆脱许家的掌控,又能抵住大房的倾轧。
喜娘也是开篇明义,将朱寒夜的处境分析的明明白白,险些让朱寒夜把其当做了知己,只叹当初为何不早些遇见,当日若没娶许氏,这蒋玉颜入王府,怕也是再合适不过的妻子选择。
两人的合作在悄摸着进行,自是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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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喜娘也终于见到了杜家来人,这些日子李文琦的出入,喜娘自然知道,但看其能沉得住气压着杜家人,只此一举,喜娘便知道自己没挑错人,等见着杜家人时,见其态度恭敬,李文琦一副从容,显然当初说的事情已经谈妥,又让喜娘高看了几分。
那杜老太爷说道:“承蒙县主照顾家媳多日,老朽自觉心中过意不去,特携犬子接家媳回去,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亲家老爷说的哪里的话,是本县主一时唐突,年前思念老祖宗,想起当时跟文琦表姐一同在老祖宗身边的日子,害得你们一家人年上未能团圆,我这里先告罪一声。”
“哪里哪里,县主能这般看重家媳,是她的福气,也是杜家的福气。”
喜娘见杜文泽在一旁一直没开口,便主动说道:“表姐夫如今怎么生疏了,当日在齐家镇时,还是姐夫带我们来白林城瞧那元宵灯会,我当时瞧着姐姐姐夫这般恩爱,竟觉得把那花灯都比了下去。抬眼已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中间几次匆匆会面,也未曾多说几句,姐夫可别恼了我。”
杜文泽一直沉浸在李文琦的巨大变化中,杜家被夺了三成的生意梗在他心口,乍一听喜娘这般说道,不免想起当年,确实夫妻二人曾经也是如胶似漆,好不惬意,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见杜文泽迟迟不答,李文琦接过话道:“县主说的,妾身倒是想起来了,赶巧明日便是元宵节,妾身如今年纪大了,倒是府里的五小姐跟行二爷正是热闹的时候,玉明正好也跟来了,也让他们熟识熟识,咱们大人也跟着凑凑热闹。”
喜娘很给面子的说道:“既如此,那我便尽个地主之谊,明日包间酒楼好热闹热闹。”
一旁杜文泽见李文琦维护自己,心中感慨万分,接着话道:“夫人这主意好,白林城如今在咱们西北可是繁华的很。”
杜家此次拜访是要接李文琦回去,喜娘见事情已成,便没有挽留,如此李文琦带着松芝跟随杜家人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