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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咱们去大同牧场一趟,把消息透露出去,也该让武成关的百姓们也瞧瞧我这位传说中的晋宁县主。”
东儿听了说道:“县主,这里毕竟是武成关,如今跟关外通了商,您把身份声张出去,会不会不安全,听三哥说,西北有不少关外的探子。”
喜娘原是听了穆大人的话,想要拿自己县主的身份给自己抬价,只是听东儿这么一说,一时有些犹豫。
“县主,不妨寻这东来客栈后面的关系,保咱们的安全,这客栈能在武成关开着,背后定有不小的关系,您把身份摊开,咱们在这客栈里,便能为客栈赢不少生意;另外咱们再寻那穆大人派些人手,既想高调,便索性摊开了讲,这生意若成了,咱们回去也可提出让官兵护送,连山那边已经有不少的被服,正好押送过来。”
邢庄听喜娘的话,便知道了其意思,觉得不错,又听东儿顾及其安危,便提了这个法子。
喜娘倒觉得可以一试,只是这客栈背后之人是敌是友皆不好说,东儿也是极力劝阻,最后方才罢了。
既不公开身份,那只能等着。
穆府,待喜娘几人走后,穆大人瞧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那穆家大爷说道:“爹,您早就知道这朱四爷的身份?”
“若是连这点个消息我都不知道,这副指挥使也别当了,当初这人拿着王府的身份压我一头,我又岂能不把他的身份查个清楚,倒是个奇女子!”
那穆家二爷听着问道:“爹,您说这晋宁县主好好的不在白林城待着,突然跑到咱们武成关,还谈什么生意,是不是想插手商署司那边?”
“你倒是有几分聪明,我瞧着这位县主怕是图谋不小,只是这商署司背后的利益太多,关系错杂,虽只建成短短一年,却是成了各方争利的大本营,唉,日后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穆大人本叫穆荀阳,年纪尚不到五十,家里只有一位夫人,并无妾氏,育有二子,穆文慎,穆文忱,也就是眼前两位,各自已是结了亲。
因着穆大人升了副指挥使,这穆家在武成关也一越成了大家族,说来穆家的根基是在京城,祖上本是立了战功,不过后面没落了,直到穆荀阳这一辈才出了他这么个人物,所以其行事谨慎,鲜少结党营私,便是跟武成关的指挥使也是关系并不亲密,当初若不是因着粮草一事,功劳甚大,加上确有几分才能,那指挥使被商署司搅得头疼,也不会被提到副指挥使的位置上。
而喜娘在建立牧场时,之所以找上这穆大人,也是梁王爷慧眼识珠,早一步将其拉拢了去,在那份名单之上。
……
穆家大爷穆文慎问道:“爹,那县主所言之事,咱们是否要报与上面?”
“此事关乎西北战局,我自当会报,不过决定权在洪大人那里,我不会多说什么,咱们也看看那县主能玩出什么花样。”
说完,便把二人撵了出去,二人起身告退,穆荀阳瞧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叹了口气,自己也转身回了卧房。
穆夫人瞧着他有心事的样子,便把伺候得丫鬟打发了出去,问道:“老爷又是为着什么事烦心,今儿不是宴请那朱四爷,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倒也不是,只是感叹慎儿,忱儿两个,一个憨厚老实,一个虽有几分聪明,却也不过只是有些小聪明,西北如今越来越乱,我怕一招不慎,穆家便是要败,到底是家族根基不稳啊。”
那穆夫人早听过自家老爷对俩儿子的评价,也知他说的是实话,料定老爷是因着今日的那位朱四爷,才又感慨一番,便说道:“老爷这般看重那位?”
“无所谓我怎么看,而是她本就有这个实力,当初梁王爷离开西北之后,便把我这条线交给了这位,之后她又凭借自己的本事,得了朝廷的嘉奖,被封为晋宁县主,假以时日,已是可以独立于王府,咱们只能趁着如今西北局势尚且安稳之时,跟这位县主打好关系。”
那穆夫人不由问道:“老爷是说那朱四爷就是晋宁县主?”
“不错,当时我派人打听得来消息之时,也是极为惊讶,如此女子能得王爷看中,定是有非常人之姿,穆家经不起折腾,这位县主怕是咱们不错的一条后路。”
穆夫人知道他这么说,便是已经下定了主意,便没再多劝。
隔日,喜娘方才起床,吃了早饭,东来客栈的掌柜的便亲自上来敲门,道:“客官,东家昨儿传了消息,小的们才知有贵人下榻,前些日子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贵人海涵,另我们东家想着寻客官一叙,不知客官可否赏脸?”
喜娘听着这话,知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怕是去了趟穆府,遭了旁人的眼。
一旁的东儿已经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轻声问道:“县主,咱们怎么办?”
“无事,这人既如此说,想必并没有要取我等性命的想法”,喜娘说完,示意东儿传话。
东儿往门口挪了几步,说道“我们县主说了,烦你家大人等候片刻。”
门外之人听了声,不免惊讶,实在是西北并没有几位县主,有也只有一位,如今自家大人说的贵人,这里面又自称是县主,怕是八九不离十,倒是恭敬了几分,安心在门口候着。
而喜娘拖了半盏茶的功夫,也并没有听着店里有什么动静,想来邢庄他们怕是已经被控制住了,但此时自身且难保,便也不多想。
便带着东儿开了门,那掌柜的见着门从里面打开,瞧着是个公子模样的人物,知是拌了装,但还是忍不住瞧了两眼,态度倒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