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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仁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让秋玉去北镇抚司寻过你,却没见到你的人影子。”
他一顿:“母亲这般急切,可是发生了何事?”
冯氏将他拉到前厅坐下,说明原委。
“那魏如姑娘今日又来了,给我提了好些滋补之物,我本欲不收,她却硬塞着留下,当真是甩也甩不脱。”
“她来了便来了,母亲何须去寻我?”
冯氏苦着一张脸:“她这次来,与前次来的态度大为不同,表面上看似有礼有节,但说话的底气却硬了许多。”
顾不言神色微敛,“她都说了什么?”
“她说此生已认定我们顾家,誓要做我的儿媳妇,若你执意不娶,她便只能去宫里走动走动。”
“去宫里走动?”
“为母正是在担忧此事,故尔才急着寻你。”
冯氏长叹一声:“魏如姑娘乃是太后义女,与太后的关系向来亲厚,她若借此讨到一道赐婚旨意,届时,哪怕你再不喜她,也断然不能抗旨不遵了。”
顾不言冷哼一声,“太后总不能不顾忌我的感受。”
“太后自然要顾忌你的感受,却也不得不顾忌魏家感受。”
冯氏压低声音,提起往事,“当年我曾听你父亲提过一嘴,称太后待字闺中时便与魏德走得甚近,若非被指婚给先帝,恐现下早已成为魏夫人,在顾家出事的那几年,太后对咱们避之若浼,却与魏家照常走动,她心中孰轻孰重,已是一目了然。”
“一丘之貉,走得近也不稀奇。”他不屑一顾。
“孩子,眼下可不是说气话的时候。”
顾不言握住冯氏的手,“母亲放心,我已心里有数,定能想到对付他们的办法。”
冯氏见儿子面色笃定,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顾不言又安慰了母亲几句,这才送其回屋歇息。
随后他便去了祠堂,在父亲灵前燃上一柱香,静静地站了许久。
此时的世安苑里。
金毋意与梦时正在细究案卷。
在金明赫与四方军的通信里,大量篇幅皆是关于如何筹备及运送粮草的商讨,金明赫甚至信誓旦旦地提出,愿倾尽家财以助四方军平定天下。
其字迹与行文风格,皆与金明赫在世时如出一撤。
梦时不禁也心生疑惑:“这里头还有许之墨的证词,说是在伯爷书房发现了这些信件,莫非……伯爷真有谋逆之举?”
一提到“书房”,金毋意不由得暗暗握紧拳。
当日若非她撺掇,许之墨又有何资格进入父亲的书房?
昏暗的烛火下,她神色冷冽,强压愤慨,“是许之墨在父亲书房熟悉了父亲字迹,继而才临摹出这些信件。”
少年一怔:“小姐的意思是,这些字迹并非伯爷所写?”
“没错。”
金毋意随手打开一页信纸,“这纸上字迹乍一看确似父亲手迹,但细看之下却是形似而魂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