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小的听说这里原先住的是金家一位不得宠的小妾,后来小妾亡故了,又住了一位不得宠的庶女,毕竟嘛,得宠的人又怎会住在这般破败的院子里。”
顾不言踏上台阶,往两侧门廊看了几眼。
在西侧门廊的壁上印有两道齐人高的污痕,如两道平行的细线。
底下地砖上还隐约可见几道凌乱的脚印。
一看便知是男子脚印。
他弯腰蹲下,用指尖搌了搌那印有脚印的灰土。
灰土上还带着淡淡的润泽,显然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这两日你们可进过这院子巡视?”
差役脸上挂不住,“小的与同僚们也就……抄府那日进来过,至于这两日,许大人仅是让小的们在此看守,没说要各处巡视……”
“许大人?可是顺天府治中许之墨?”
“回大人,是的。”
顾不言一声轻笑,隐隐露出不屑。
随后直起身,指着壁上的污痕,“这里之前应该放了一把梯子,这两日有人进来搬走了梯子,倘若不是你们,那便是旁的人了。”
差役惶恐地张大了嘴。
顾不言在屋内转了一圈,负手立于台阶下。
目光如冷箭般穿过院中的杂物、逼仄的空地、不高不矮的院墙,最后落到了墙角一处简陋的雨棚旁。
雨棚里码着一些干柴,旁边有一口不起眼的水井。
他行至近前,往井里看了一眼。
井是枯的,里面漆黑一团。
井口内壁上却赫然印着几道新鲜的泥印。
“江潮,你也去搬一把长梯过来。”
“大人这是……”
顾不言的眸中闪出冷光,“那名在逃的金家人,或许就躲在这口枯井里。”
心机
叫江潮的男子转身去搬长梯。
几名差役则伸着脖子往井口里张望。
动静很快传到了井下。
梦时慌忙拿来一条空麻袋:“小姐快钻进去,由我来应付。”
金毋意看着那麻袋摇了摇头,“没用的,躲不过去的。”
“不试试又怎知躲不过去,小姐快一些。”少年急红了眼。
金毋意的面色却平静如湖:“梦时,你去隔壁的地窖吧。”
“小姐要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握紧拳:“我要换件衣裳,你先去隔壁。”
都火烧眉毛了,还换什么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