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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遇到合适的女子,我定第一时间让母亲去提亲。”
冯氏将信将疑,叹息了几声,又反复叮嘱几回,总算是消停了。
马车很快到达顾府。
顾不言安顿好母亲后便去了祠堂,在父亲牌位前燃上一柱香,继而在蒲团上屈膝跪下,静静地跪了许久。
从祠堂出来时暮色已至,赤色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他唤了声“江潮”。
江潮上前一步,“大人?”
他沉声开口,“今日魏德也提到了‘蓝色杜鹃花’。”
江潮一愣,“但他应该没去调查过,否则我们的人早发现他了。”
“他自然不会费心去查,毕竟这是顾家的事。”
顾不言一边思量,一边迈上府内的游廊。
暮色斜斜照过来,映得他的身影愈加高大挺拔,也愈加形单影只。
他沉默了好半晌,随后吩咐:“去备车吧。”
“大人是要回北镇抚司么?”
“去世安苑。”
世安苑里。
金毋意给梦时换完了药,随后便去洗漱,回了房。
她正欲在灯下看会儿书,门外突然传来春兰的声音:“金姑娘,大人来了,说是有话要问你,眼下正在前厅侯着。”
金毋意闻言一喜,心知这个顾不言终是熬不住了。
她连忙去更衣,并让春兰进屋给她挽发,再略施粉黛。
春兰看着镜中的妙人儿,忍不住赞叹:“金姑娘当真比画中的仙子还要好看。”
金毋意却故作随意地问:“你可知大人喜欢何样的女子?”
春兰面露歉意:“奴婢没见过大人与哪个女子有过瓜葛,自然……就不晓得大人喜欢何样的女子了,不过,世间男子有谁不喜欢貌美的女子呢?”
金毋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拾掇完后她便领着春兰出屋,才行至屋外的台阶,竟一眼望见梦时正拖着病体立于对面的门口。
茫茫夜色下,少年的身影清瘦而单薄。
犹如寒风中的落叶,随时会被吹走。
金毋意一顿,忙迈过天井去扶他,“你伤还没好呢,怎的自己起来了?”
少年沉默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