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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声开口,“那我今日再强调一次,她金毋意若再敢支使你往北镇抚司送吃食,你们两人,还有那个叫梦时的,一道杖杀。”
春兰听到“杖杀”二字,整个身子都禁不住瑟瑟发抖:“金……金姑娘还说……说……”
她一时紧张得连气也喘不上来了。
江潮看着闹心,忍不住提醒,“金家女还说了什么,你且将舌头捋直了向大人道明。”
春兰缓了缓,终于捋直舌头,“金姑娘说……说她第一日送来的是宋嫂鱼羹,第二日送来的是条头糕,第三日送来的是桔红糕,第四日送来的是定胜糕,第五日送来的是……”
“本座并不关心她送来了什么。”顾不言不耐烦地打断她。
春兰吓得气息一窒,止了话头,片刻后才壮着胆子开口:“金姑娘说,这些吃食皆是钱塘特产,皆是……她的娘亲李曼云所爱之物,也是李曼云……儿时的味道。”
空气沉静了一瞬。
江潮蓦地挑眉:“李曼云不是出生在京郊么,这钱塘的特产怎成了她儿时的味道?”
顾不言抬手扶额,不禁冷笑一声。
江潮满脸激愤:“这金家女当真不知好歹,大人如此厚待她,她竟还留了一手,故意隐瞒李曼云的信息不报。”
“谈不上隐瞒。”
顾不言的神色倨傲而淡漠,“金家行刑前她都没说出李曼云太多信息,想来所知确实不多,眼下不过是忆起一些细节,想用这些细节引我过去见她而已。”
她知他暂没功夫搭理她,也知他不会放过与李曼云有关的消息。
故尔拐一个大弯来与他博弈,亦或是较劲。
一个不惧死之人较起劲来,倒透着一股誓不罢休的果决。
他眉间舒展:“这金毋意确有几分小聪明。”
“也不知她葫芦里埋了什么药。”
江潮叹息一声,抬眸瞧见主子从席位上起身,顿了顿:“大人这是决定要去见她?”
“见,当然要见,万一真能获取到李曼云的线索呢。”
顾不言提着长腿往公房外走,沉声吩咐:“小六子,备车,去世安苑。”
跪伏在地的春兰长舒一口气,转身爬起来,跟在了主子们的身后。
世安苑里,金毋意正坐在书房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