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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胳膊可是受伤了?”
独孤苍一眼瞥见他被血染红的衣袖。
“小伤,无碍。”他说得漫不经心。
“公子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独孤叔多虑了,我不过是来看看您。”
独孤苍笑了笑,“老朽栖身于这融洞已近六年,这六年里,公子哪次来不是心事重重?好在每次皆能释怀而返,老朽已拿不动刀剑,只剩这身打铁的手艺,能偶为公子消除烦忧,也算是无憾了。”
自六年前他潜入京城,顾不言便收留了他。
为躲避朝廷追查,特意将他安置在这隐蔽的融洞里。
几年过去,他倒也过得清静又清闲。
“独孤叔以前可有妻室?”顾不言突然问。
独孤苍叹了口气:“老朽半生戎马,性命都拴在裤腰带上,谁会嫁给咱们这号人?”
他说着一顿,探究地看向顾不言:“莫非……公子是遇上了心爱的姑娘?”
顾不言也一顿,垂首不语。
独孤苍也不逼问,仍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天底下,情之一事最是难求,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不负己、不负人!”
“不负己,不负人?”
“如此,方能无憾。”
顾不言从杌子上起身,拱了拱拳:“多谢独孤叔。”
独孤苍拈须而笑:“公子不必与老朽客气。”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顾不言这便起身告辞。
从融洞出来,夜又深了几重,四下里虫鸣声不断。
他边走边吩咐:“这几日盯紧顺天府,盯紧许之墨。”
江潮一愣,“公子是要做甚?”
他沉声答:“进黄册库窃取金家案卷。”
生辰礼
江潮一听要进黄册库偷案卷,步子一顿,瞪直了眼。
“大人,若此事被皇上知晓……”
“皇上如何能知晓?”顾不言打断他,继续朝前走。
“可此事实在太凶险。”
“万事有本座担着,你只须依令行事便是。”
“属下是担心大人。”
江潮满腹疑惑:“莫非……大人对那金家女动了恻隐之心?”
顾不言懒得再理他,径直走向山脚的马车。
夜色苍茫,他的背影冷冽而坚定,似山峰般不可动摇。
一连几日,江潮亲自去顺天府蹲守。
并派人盯紧了许之墨。
但许之墨除了上值便是回府,身上无任何异常。